看著她一副活夠了要死的摸樣,我內心驚恐萬分。
裴厭川不是說他親自送舒檸去機場嗎?
她怎麼會還在這?
我趕忙推著輪椅進去,可看到陽台畫麵的瞬間,卻讓我渾身血液霎時倒流。
舒檸身下汩汩流出鮮血,彙聚成陽台滿地的血水,血腥味濃重得嗆人。
而她聽見動靜,轉身麵向我的那刻。
我看到她懷裏抱著個滿是血水的嬰兒後,瞳孔猛地一縮。。
懷裏嬰兒沾滿黏稠血液,啼哭聲虛弱至極,卻刺的我耳膜生疼。
血水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而舒檸話音幽怨,活像隻索命女鬼:
“顏小姐,你明明答應好我的要走的,可為什麼被送走的人卻是我呢?”
我眉頭緊皺:
“送你走是裴厭川的決定,跟我無關,所以...你是又想栽贓我?”
舒檸看向我笑得扭曲:“不是栽贓啊....這是事實!”
話落,我太陽穴突突直跳,下意識就啟動輪椅退出病房。
可舒檸速度更快,她大步上前,一個大力就把我拽倒進血水裏。
“噗通——!”
我猛地趴在地上,腥紅的血沾了我滿身,血點立時濺到我瞪大的瞳孔裏。
不行!
不能留在這!
已經知道舒檸又要故技重施的我,不管不顧拚命往就往外爬。
血淋淋的痕跡,一路從陽台拖到病床邊,可下一秒我卻又被她拖了回去。
“滾開!放開我!”
我死命掙紮,可舒檸卻笑得尖利,她目眥欲裂的眼裏全都是報複的快感。
“賤人!我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你不是討厭我嗎?那我就讓他親眼看到你剖腹殺人,你說這樣裴厭川還會愛你嗎?他是不是要恨死你了!”
此時此刻,我恨極了這具殘廢的身軀,但說話卻依舊淩厲:
“你做夢!裴厭川不會信你的!”
“那就試試看啊!”
說完,她就把還在虛弱嚶嚀的孩子,重重塞進了我手裏,嬰兒的哭聲更重了。
下一刻,走廊裏傳來人匆匆的腳步聲。
舒檸掏出匕首丟在我麵前,隨即大胯步爬上陽台圍欄,就哭喊:
“太太!你為什麼要把孩子從我肚子裏剖出來!你為什麼非要害死我們母子!”
“你們在幹什麼!”裴厭川暴怒破門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舒檸血跡斑斑立在高台上,搖搖欲墜,而我手掐在嬰兒脖子上,滿臉血腥活像個吃小孩的妖怪。
舒檸看向裴厭川絕望至極:
“川哥!這輩子能為你生下孩子,我知足了,下輩子還我先遇見你!”
扔下遺言,下一秒,她毫不猶豫縱身跳樓!
“不要!”
裴厭川尖叫,瘋了似的衝上陽台,在舒檸墜落前的最後一秒,穩穩抓住了她的胳膊。
身後所有保鏢頓時衝上前幫忙,舒檸最終被救了上來。
裴厭川抱著舒檸迅速去找醫生救命,而我也對上了,他那雙憤怒到幾乎要噴火的眸子。
“顏以惜!我都讓你眼不見為淨了,你為什麼還要傷害她們母子?你最好祈禱舒檸和孩子都沒事,否則....”
他沒再說下去,可我知道,他相信了舒檸的栽贓。
無數腿腳跨過我頭頂,有人抱走了我手裏的孩子,可卻沒一個人伸手扶起我。
裴厭川走了,所有人都走了。
淚水混雜著血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狼狽至極。
裴厭川,我們就這樣吧....
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最後還是一個小護士看不下去,把我扶了起來。
簡單換了衣服,我叫了代辦,把我送出了醫院。
離開後,我直接打車去了民政局,一路都拿現金支付費用。
即便雪崩,離婚協議依舊在我包裏,保存的很好,裴厭川沒有發現。
所以,我終於坐在了民政局裏。
工作人員看著另一邊空空如也的座位,再三確認:
“顏小姐,您考慮清楚了嗎?”
“嗯,我要離婚。”看著鋼戳落下的那一刻,我心臟冷不丁被挖空一塊,卻隻感到解脫更多。
離開前,我去政務大廳銷了戶,扔了手機坐上飛機直達斐濟。
飛機劃過長空的那一刻,裴厭川才恍然想起,我還滿身鮮血躺在病房裏。
他太陽穴突突直跳,跳得發疼,好像就要失去什麼一樣...
剛才的話是不是說重了,裴厭川沒來由心裏一緊,他抬步剛想去看看我。
保鏢卻滿頭冷汗,慌張跑來大喊:
“老板!太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