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接表妹入府不到三天,連根拔了父皇賜我的梅樹。
滿院子換成了表妹最愛的海棠。
我的書房也沒能幸免於難。
母後搜羅天下為我找來的書畫名卷成了灰燼。
屋子裏堆滿了胭脂香粉。
我強壓下怒火:“院子、書房,一周內給我恢複原樣。”
“少一件東西,我要你表妹賠命。”
楚淵抬眼,語氣懶散。
“曉曉是我妹妹,你不寵著她就算了,還說這種狠話嚇她。”
“要是不喜歡現在的擺設,你自己搬出去啊。”
看著他漠然的神情,心頭的怒意把僅剩的理智燒毀。
“楚淵,記住剛剛的話,我說到做到。”
當天午後,我命人將替楚淵最得力的心腹直接押入牢獄,三日後問斬。
消息傳來,楚淵怒不可遏的闖進我的寢殿。
“齊梓雲,你知不知道暗影對我有多重要!”
楚淵的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抬眸,神色冷漠:“你若再不照我說的做,下一個就是你。”
他咬牙切齒,拳頭緊握,聲音低沉:“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緩緩起身,走到他麵前,目光如刀:
“我要你把院子恢複原狀,所有東西,一件不落。”
楚淵死死盯著我,片刻後終於低頭:“好,我照辦。”
我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徑直走向他的小書房。
接著命人潑上火油,點燃一把火。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也映在楚淵蒼白的臉上。
“這隻是個提醒。”我淡淡道。
楚淵站在火光前,久久無言,眼中滿是複雜與憤恨。
我回到寢殿,心中卻無半分波瀾。
畢竟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與他有真正的夫妻情分。
嫁給他,不過是為了讓皇帝放心,不至於忌憚我手中的權勢。
甚至成親時就已說好,外人麵前逢場作戲,府中一切依我為主。
楚淵他不過是個秀才,能有今日,也不過是全仗我一人。
夜色漸深,晚膳時分。
我因處理政務耽擱了些,步入正廳時,桌上菜肴已動。
慕容曉正低頭細嚼慢咽,神色自若。
楚淵坐在一旁,神情淡漠,仿佛一切理所當然。
我步履不急,目光掃過桌前眾人,聲音不高卻帶著怒意:
“尊卑有序,本宮未到,誰準你先動筷的?”
慕容曉手一抖,筷子險些掉落。
她慌忙起身,低頭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聲音帶著顫抖:
“公主殿下恕罪,奴婢隻是見菜涼了,想著殿下公務繁忙。”
說著,她掏出一方手帕,假意拭淚。
而那手帕上的花紋正是太後親手為我繡的牡丹,獨一無二。
我眸色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驚叫出聲。
廳中氣氛驟然緊張,楚淵也猛地站起。
“這手帕你從哪兒得來的?”我聲音冰冷,字字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