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抓在我腕上的傷口處,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奮力掙脫。
“與你何幹?”我冷冷地看著他。
季未然這才注意到我手腕上纏著的紗布,剛想開口問怎麼傷的,聽到我這話,怒火瞬間蓋過了那點微末的關心。
“你是我未婚妻!收別的男人禮物,夜不歸宿,綠帽子都扣我頭上了,你——”
我眼神如刀般射過去,季未然從未見過我這樣的目光,不由得一窒。
“季未然,這話該我問你才對。綠帽子,你早就給我戴上了,還在這裏裝模作樣給誰看?”
我的目光冷冷掃向躲在他身後的封娉婷。
封娉婷嚇得又往季未然身後縮了縮。
我點開手機,播放了白天在休息室錄下的視頻,不堪入耳的聲音立刻在安靜的餐廳裏回蕩起來。
季未然腦中“轟”的一聲,臉色瞬間慘白。
鐵證如山,他終於明白我今天所有反常的原因。
季未然頓時心虛起來。
封娉婷反應更快,“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
“對不起知微姐,是我太愛然哥哥了,一時糊塗才會這樣,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既然從我身邊奪走了他,求你好好待他!”
好一個封娉婷,三言兩語,倒把我塑造成了橫刀奪愛的第三者。
“夠了!”季未然心疼地扶起封娉婷,厭惡地瞪著我,“知微,你太過分了!”
我指著季未然,氣得渾身發抖。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各種目光落在我們三人身上。
“最後問你一次,送你花的,是誰?”
我冷聲道:“無可奉告。”
話音未落,我整個人就被季未然扛了起來,任憑我怎麼掙紮踢打,他手臂如鐵箍般緊緊勒住我的腰。
回到季家,季未然粗暴地將我摜進臥室。
他剛想繼續逼問,封娉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季未然臉色一變,語氣急切:“娉婷別怕,我馬上來接你!”
說完,他看都沒看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房間。
房門被從外麵反鎖。
我望著緊閉的房門,心頭一片淒然。
第二天清晨,封娉婷端著熱粥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碰碗,封娉婷仰起臉,朝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緊接著,那碗滾燙的熱粥就“不小心”地傾覆在我倆手上。
季未然正好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驚怒交加。
“宋知微,你幹什麼!”
季未然心急如焚地查看封娉婷被燙紅的手背,那裏很快鼓起兩個水泡。
“沒事的然哥哥,知微姐可能不想吃早飯,是我硬要她吃點,她才生氣打翻的......”
“你太過分了!”季未然一把推開我。
我踉蹌著摔倒在地,地上的碎瓷片狠狠紮進小腿,血瞬間湧了出來。
季未然已經打橫抱起封娉婷,火急火燎地往外衝去找醫生。
隻丟下一句冰冷的命令:“既然不吃,今天就都別吃了!”
我苦笑一聲,我連一個字都沒說,罪名就已經定下了。
我掙紮著爬起來,自己翻出藥箱清洗傷口包紮。
家裏的老傭人看不下去,小聲勸我:“宋小姐,您何苦呢?跟少爺低個頭認個錯吧,誰不知道......”
誰不知道封娉婷不過是個保姆的女兒,仗著和季未然一起長大,就在季家作威作福。
隻有季未然被蒙在鼓裏。
我沒讓她再說下去。
我回到房間,把自己關起來,假裝消沉。
環顧房間裏那些季未然送的貴重物品,我隻拿起了父母送我的成人禮玉鐲。
然後,義無反顧地翻窗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