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娉婷立刻踉蹌著後退兩步,轉身就要跑。
季未然當眾甩開我的手,追上去一把將封娉婷摟進懷裏,回頭厲聲斥責我。
“知微,你什麼意思?我早告訴過你娉婷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麼總要刁難她?”
“你太不懂事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任性?!”
我靜靜看著他,這個我曾經愛過的男人,婚後也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封娉婷。
我以為自己心已經涼透了,可再次經曆這一幕,委屈還是不受控製地漫上心頭。
明明以前,季未然也是這樣護著我的。
他會在我路上遇到騷擾時第一時間出現替我撐腰。
會在同學造謠時默默收集證據為我反擊。
可那個季未然,好像死在了大學時光裏。
我常常懷疑,那是不是隻是我做的一場美夢。
幸好,最多五天,夜識宴就到了。
見我眼中流露出落寞,季未然心頭掠過一絲快意。
宋知微果然還是離不開他。
季未然冷下臉:“行,那我如你所願,今天婚禮取消,等你想通了再辦!”
說完,他摟著封娉婷轉身就走。
偌大的宴會廳頃刻間隻剩下我一個人。
望著季未然決絕的背影,我低聲呢喃。
“不會再辦了,季未然,我不會嫁給你了。”
手腕上的痛感這時才遲鈍地傳來,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從前我手上破點皮,季未然都緊張得不行。
如今血染紅了半邊手臂,他卻視而不見。
我草草用紙巾按住傷口,出門攔了輛出租車。
在路邊等車時,一排豪車齊刷刷停在我麵前。
季未然降下車窗,副駕駛上坐著眼眶還紅著的封娉婷。
季未然冷著臉:“上車。”
我後退兩步,皺著眉看他,又瞥了眼封娉婷,漠然道:“不上。”
封娉婷立刻去拉車門,“知微姐不喜歡我,我自己回去......”
季未然一把拽住她,對著我更加不耐煩。
“不準下!就是慣的毛病!”季未然滿臉陰鬱,“不坐我的車,就坐他們的。”
他那群兄弟紛紛搖下車窗,熱情地招呼我上車。
看著一張張熟稔的臉孔,我胃裏一陣翻湧惡心。
正是這群人,明知季未然和封娉婷那點齷齪事,卻聯手瞞我至深。
此刻這聲聲“嫂子”,虛偽得令人作嘔。
我抗拒的姿態太明顯,季未然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宋知微,你這麼有骨氣,有本事今晚別回家!”
恰在這時,我叫的網約車到了。
我回了他一個“好”字,拉開車門坐進去,揚長而去。
留下季未然在車裏,陰鷙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離開港城前,夜識宴給過我一張卡,我直接刷卡入住了離季家最遠的總統套房。
傍晚,手機響了,是夜識宴發來的消息。他竟在我下榻酒店附近訂好了頂級餐廳的位置和禮物。
我佯裝生氣地撒嬌:“你偷偷監視我的卡!”
夜識宴低笑回複:“不是偷,是光明正大地關心。”
我稍作打扮,剛走進餐廳,侍者便恭敬地送上了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玫瑰和一個精致的禮盒。
“那位先生祝您用餐愉快。”
心頭的陰霾被這抹亮色驅散了些。
正要入座,封娉婷那尖利陰魂不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知微姐?你怎麼在這裏?這玫瑰......啊!你該不會對不起然哥哥吧?”
回頭,果然看見封娉婷和她身邊臉色陰沉如水的季未然。
“逃婚、不回家,就為了這個?”季未然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懶得理會他們,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季未然見不得我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衝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強行把我拉起來。
玫瑰掉落在地,被他泄憤似的狠狠踩了幾腳。
“告訴我!送你花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