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之看清眼前情景,神智瞬間清明,憶起那縷異香。
他眸光森寒,厲聲斥道:“顧清書!你竟如此下作,為勾引本王不惜下藥?!”
見他眼中盡是失望鄙夷,顧清書如墜冰窟。
下藥?
“你簡直與你那妖妃生母一般,盡是禍亂宮闈的賤人!”
此言猶如淬毒利刃,狠狠紮進顧清書心口。
她此生所有苦難,皆源於世人強加於母妃的“妖妃”罪名。
顧問之分明知曉,這是烙在她骨血裏的傷疤。
可如今,這話竟從他口中說出!
原來他與旁人無異,皆視她為妖女、災星!
殿門砰然被推開,宋知葉震驚的聲音響起。
“公主!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她眼眶含淚,聲音哽咽顫抖:“你們可是叔侄!怎能行此有違倫常之事?!”
顧問之瞬間撇清,冰冷道:“是她!是她於香爐中下藥勾引本王!”
顧清書瞪大雙眼,難以置信:“我沒有!分明是王叔你......”
“住口!孰是孰非,請太醫一驗便知!”
宋知葉方才的尖叫早已驚動宮人。
太醫很快被請來,於香爐灰燼中驗出催情之藥。
顧問之勃然大怒,一把掀翻香爐。
“顧清書!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說?!”
她茫然失措,盯著那香灰不住搖頭。
她沒有下藥!她甚至不知他會來!這不是她做的!
顧問之卻已認定是她所為,任她如何辯解,充耳不聞。
宋知葉語氣沉痛:“公主尚未出閣便如此放浪,勾引王叔更是悖逆人倫!按禮法,當沉塘溺斃!”
“念在你公主之尊,隻需赤足走過燒紅的碳石路,再受荊棘鞭笞三十三,或可洗刷汙穢。”
顧清書臉色慘白。
受此酷刑,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行!我會死的!”她本能地看向顧問之,哀聲求助,“王叔救我......”
顧問之漠然無視,冷硬道:“便依葉兒所言。你的醃臢,莫要汙了本王大婚吉日。”
顧清書心如刀絞,艱澀開口:“王叔......當真要如此絕情?”
瞥見她眼底死寂,他仍冰冷下令。
“你悖逆人倫,罪該重懲!來人,行刑!”
宮人上前捉拿,顧清書抬手擋開,“別碰我,我自己走。”
赤足踏上燒紅的炭道,她絕望地最後望了顧問之一眼,抬腳踏下。
“滋——”
皮肉焦灼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
她咬緊牙關,口中血腥翻湧,硬是一聲未吭。
走完整條炭路,雙足糜爛血肉模糊,顧清書直直跪倒在地。
宋知葉即刻命人將她拖上刑床,荊棘鞭狠狠抽下!
“啪!”
一鞭下去,背上皮開肉綻。
顧清書需受整整三十三鞭。
打到第十五鞭,她已氣息奄奄。
執刑宮人惶恐跪下:“王爺!不能再打了!公主會死的!”
顧問之麵無表情:“繼續打。死了,也是為皇室清理門戶。”
顧清書指甲深深摳進刑床縫隙,鮮血淋漓。
她吃力地睜開眼,看清那涼薄麵容,喉間溢出一聲嗤笑。
顧問之,你竟涼薄至此!
既如此......願你與宋知葉,永結同心,生死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