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尖一酸,下意識低頭,不想讓他看見我的眼淚。
他說過,我哭起來很難看。
我正想說什麼,剛轉身卻被傅星澤猛地按在冰冷的鏡麵上。
身體緊密相貼,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頸間,帶著危險的氣息。
他撩起我的碎發,用力吮吸我的耳垂。
我閉上眼,溢出一聲輕哼。
男人的下巴抵在我肩上,嗅著我身上的氣味,眉頭緊鎖。
“今天沒噴香水。”
不是詢問,是質問。
語氣平淡,卻暗藏不悅。
相處多年,我太熟悉他隱忍的怒意。
我無措地攥緊手指:“今天......忘了。”
傅星澤瞬間沒了興致,粗暴地鬆開我:“沒有下次。”
“砰!”
試衣間的門被狠狠摔上。
我繼續嘗試拉上拉鏈,徒勞無功。
我隻得脫下禮服,想找件自己能穿上的。
指尖觸碰到裙擺某處,一種異樣的粗糙感傳來。
我低頭細看,瞳孔驟然收縮,胸腔劇烈起伏。
那是傅星澤和夏歡宜歡愛後留下的痕跡。
就這樣明目張膽地留在裙子上。
半小時後,我挽著傅星澤的胳膊步入拍賣會場。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讓我窘迫地垂下眼。
賓客竊竊私語,議論聲不絕於耳。
“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傅總藏得嚴嚴實實的傅太太吧?”
另一人嗤笑:“怎麼可能?誰不知道傅總心裏隻有夏小姐?”
“也是,這女人倒有幾分像夏小姐,不過是個贗品罷了。”
酸澀湧上心頭,我吸了吸鼻子。
我下意識想撫摸頸間的平安福項鏈,卻隻觸到一串冰涼的珍珠。
跟著傅星澤坐下,他那群兄弟立刻圍攏過來。
“遲婉眠,平時隻有歡宜嫂子能坐星澤身邊,你這冒牌貨今天待遇挺高啊?”
那人故意提高音量,引得更多目光投來。
傅星澤皺眉,聲音冷冽:“話多。”
這話一出,立刻有人搭上傅星澤的肩:“星澤,不對勁啊,怎麼維護起這替身了?”
傅星澤沉下臉:“維護她?沒那閑工夫。”
“她喜歡安靜。”
話音剛落,幾個兄弟交換著看好戲的眼神。
我別開臉,心頭沉悶。
喜歡安靜的是夏歡宜。
我遲婉眠,曾經最愛路邊的一草一木都能絮叨半天。
嫁給傅星澤後,我藏起了所有分享欲,漸漸變得沉默,甚至在人多的場合心悸。
隻有這樣,才能換來他偶爾滿意的眼神。
他維護的,從來都是夏歡宜的喜好。
有時,我仍會抑製不住地羨慕。
那個女孩,憑什麼能擁有傅星澤毫無保留的愛?
“請各位來賓就座,拍賣會即將開始!”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人群散去。
“正式開始前,請允許我隆重介紹一位重量級嘉賓。”
“她放棄了國外的芭蕾舞演出,專程為一個人歸來。她是誰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主持人賣著關子。
下一秒,全場燈光熄滅,一束聚光燈猛地打在後台入口。
一個身姿曼妙、妝容精致的女人,穿著潔白的長裙,款款步入會場。
聚光燈追隨著她,直至舞台中央。
“阿澤,好久不見。”
我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
眼前的女人,正是夏歡宜。
傅星澤的白月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