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4

“......你、你說什麼？”

校長難以置信看著我，眾人見狀，當即把校長攙扶起來，七嘴八舌勸著。

“王校長！您別跟這種人生氣！”

“我們大家不都被她騙了嗎，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我聽著他們的話，當場就知道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幾乎所有人都從內心裏相信了，我真的是一個心理扭曲的混蛋。

“小趙......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校長老淚縱，幾次想說都說不出話。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無外乎之前都準備把學校給我了，卻沒想到我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小趙老師，你是個好孩子，好老師，我這馬上要退休了，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幫孩子，今後，就交給你了。”

我禁不住想起校長那天跟我說的話，我當時是怎麼回複他的？

我對著國旗宣誓，會對這幫孩子一輩子好，一定帶他們改變命運。

轉眼間，我就葬送了所有孩子的前途。

可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已經不容我回頭了。

我隻能盡力不讓自己去看校長的老淚縱橫，生怕再多一秒自己就會把持不住。

想到這，我再次把目光轉移到陳雯身上，笑著開口。

“陳雯，整個班裏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麼個出身還想往上爬，開什麼玩笑？”

我正對上她的眼睛，輕聲詢問，帶了點平常慣有的溫柔語氣。

“雯雯，你恨不恨我啊？”

陳雯瘦小的身軀微微顫抖，她本就沉默寡言，這會被我這麼一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下一刻，她眼眶就紅了。

雖然是強裝的鎮定，但還是流下了眼淚，傷心難過至極。

看著她的樣子，我直接大笑出聲。

“所以你還是恨我的？！”

說完這句，我表情也冷了下來，上下一打量她就冷哼。

“你有什麼資格恨我？陳雯，你是這個班裏最沒資格恨我的人！”

“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幫了你多少？在你學習的路上我出錢出力，在你生活上更是關照至極。”

“現在我隻是讓你沒有大學上罷了，你憑什麼恨我？！你應該感謝我！感謝我給你一次學習知識的機會！”

這話剛說完，一個家長倏然鑽過了警察封鎖線，猛衝上前一拳頭就揮舞上來，嘴裏罵罵咧咧。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一瞬間，我隻覺得鼻子一陣鈍痛，身子霎時一個踉蹌，一股溫熱當即湧了出來，疼得我眼前陣陣發黑。

“好！就該這麼打她！”

人群一片叫好，對我滿是咒罵。

我勉強穩住身形，硬生生挨了家長好幾腳，慢慢看過他們每個人滿是恨意的雙眼時，突然就笑了。

恨吧！越恨越好！

那個家長被拽開的時候，我已經滿臉掛彩。

雖然身上劇痛無比，可我毫不在意，反而大笑出聲。

“反正你們家的孩子都沒前途了！我這點傷又有什麼所謂！你們就算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事實！”

“夠了！不要再胡鬧了！”

部長額頭青筋直跳，伸手一指警方就讓他們給我上銬子。

“在事態沒有更嚴重之前，把她馬上給我控製起來！”

他怒氣衝衝看著我，語氣極其嚴厲。

“趙清，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坦白原因！不然就讓你牢底坐穿！”

我被警方強製戴上手銬，垂眼看著自己腕上的銀白，突然就輕聲笑了。

“行啊，既然你們都想知道，那我就攤牌好了！真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