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輕風因為腿部傷痛傳來的淒厲喊聲,我咬牙直直跪了下去。
“裴大人,我為我過往的糾纏和你道歉。從今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裴渡眸光微動,或許是不信。
我趕忙對天發誓道:“你若是不信,我發誓若是此生再出現在宋清枝和你麵前,我將淒慘而死。”
北疆偏遠,我和裴渡再見的機會本就寥寥無幾。
未表誠意,我拚了命地磕頭試圖求得他改變決定。
“隻求你不要傷害輕風,裴渡,這是我母妃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裴渡終於抬眸,目光在我鮮血淋漓的額頭處頓了頓,神情錯愕。
這些年來我一直張揚囂張,這還是我第一次在裴渡麵前低頭。
父皇失權以後,我早已沒有了驕傲的資本。
別說我的人頭,就連改朝換姓我想裴渡都做得到。
終於,裴渡手指鬆動慢慢移開了箭。
可這時,遠處草場再度傳來了宋清枝無助的哭嗓聲。
“渡哥哥,前麵就是懸崖,長姐一直不喜我,你真的要聽信她的話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嗎?”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裴渡閉眼,再睜眼時眼底的猶豫一掃而空。
動作迅速而決絕對準了輕風的頭。。
“不!不要傷害我的輕風。”
幾乎在同一時刻我跨上一旁的馬狂奔而去試圖阻止。
一路狂奔,我追上宋清枝時她已經到達懸崖邊。
看著停下的輕風,我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瞬,宋清枝朝我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
一鞭子抽在馬身上,馬受驚出聲,伴隨著她嬌弱的求救聲:“渡哥哥救我!”
正中頭部倒在了地上。
在宋清枝往下墜落前我拽住她將她推向安全處。
我的輕風還是走了,重來一次我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地上那抹紅直擊心臟,讓我心口的鈍痛。
回過神時,我已經因為慣性踩空跌落後仰。。
驚慌時,一雙強有力的大掌突然握住我緊緊拽住我。
大概是我迷糊了,我竟然看到了裴渡發紅著眼眶緊緊抱著我大喊:“阿顏,你不準死!”
我再睜眼,就看到了宋枝枝委屈落淚的模樣
“長姐,你賭氣想讓阿渡注意到你,但你怎麼可以拉著他不放讓他掉下懸崖。太醫說尖石差一豪厘紮入心臟,他就醒不過來了。”
她還想繼續說什麼,裴渡卻突然打斷了他。
“好了枝枝。”
男人憐惜地抬手擦拭掉她臉頰的淚,又摟著他離開。
等再回來時男人已經恢複了往常的淡漠。
“一匹馬而已,你若是喜歡,西域進貢的漢血寶馬任你挑。”
我直視他的眼睛聲音沙啞:“它不是一件物品,是你教會我身為主人要好好護住輕風的,裴渡。”
一向吃齋念佛不殺生的高僧,卻可以為了宋枝枝違背原則不分青紅皂白地射殺了我心愛的馬。
一時間,我分不清是身上的痛還是心口的痛。
隻能我死死攥住被子昂著頭,但淚水還是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突然,眼前發黑,我不可控地向地上摔去。
裴渡下意識伸手要護住我,門卻在這時突然被推開。
宋清枝的貼身婢女焦急道:“裴國師,不好了,公主中毒了,太醫診斷出毒藏在脂粉裏。”
她頓了頓,猶豫道:“那脂粉是長公主賞賜給二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