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鎮靜劑。
在清醒與昏沉之間,我度過了不知多少個日夜。
每當我拒絕簽字,他們就給我注射那種藥物。
直到那天,顧盼兮來了。
她穿著華麗的香檳色禮服,精致的妝容。
和我對比明顯。
“蘇晴,你看起來真是狼狽呢。”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聲音令人作嘔。
我狠狠的瞪著她。
“給你帶了個禮物。”她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美的洋娃娃。
那是朵朵最喜歡的公主娃娃。
“朵朵…”我嘶啞地開口。
“對,就是這個,朵朵天天抱著睡覺的那個。”
“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毀掉它,就像毀掉朵朵一樣。”
“不要!”我拚命掙紮,手腕被束縛帶勒得血肉模糊。
“哢嚓”一聲,娃娃的頭被剪斷,掉在地上。
“哢嚓”又一聲
四肢,身體,一片片碎布灑落在地。
我心臟疼得快要爆炸。
“哦對了。朵朵的火化已經辦完了。”
火化?我的腦海中“轟”的一聲!我連朵朵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可惜啊,她的媽媽卻不在場。”
眼淚混著血水順著臉頰流下,我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哭什麼?”
“應該感謝我才對。朵朵死了,你就不用再拖著這個累贅了。以後沈明哲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她踩碎最後一片娃娃的布料,轉身離去。
藥物再次注入血管。
兩個護士按住我的手,律師將我的手指摁在印泥上,然後按在文件上。
出院那天,我直接去了朵朵的墓地。
墓園裏,沈明哲和顧盼兮相擁而立。
他們穿著同款的情侶裝。
他們不是來悼念,而是來炫耀他們的“愛情”!
我的腳步停在原地。
顧盼兮看到我,眼中得意。
她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直接吐在朵朵的墓碑上。
“這是我和明哲的訂婚喜酒。”
“讓朵朵也沾沾喜氣。”
我衝過去,跪在墓碑前,拚命用手擦拭酒漬。
指甲磨破了,血和酒混在一起,越擦越模糊。
“朵朵,對不起,媽媽來晚了。”
沈明哲走過來,一腳踹開我。
“你這個瘋子!又來破壞我們的好心情!”
他對著身後的保鏢怒吼:“保安!把她給我拖走!別讓她臟了這塊地方!”
保鏢上前按住我的胳膊。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沈明哲卻蹲下身,湊近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