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的房門再次被人踹開。
席家一行人怒氣衝衝地進來,二話不說先給了孟晚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炸開。
孟晚頓時被打的耳朵嗡鳴作響,半張臉都是火辣辣地疼。
“孟晚,你還有臉躲在這兒!”
她抬頭看見同樣麵色冷峻的席宴深,眼睜睜看她接了一巴掌卻無動於衷。
他究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了?
“孟晚!你真是好惡毒的女人!”
席母嗬斥,眼底是藏不住的厭惡。
“當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教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果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孟晚家鄉在雲山邊陲的一個小鎮,遠離都市繁華,確實算得上窮鄉僻壤。
她父母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跟家大業大的席家相比就顯得過於寒酸。
席家瞧不上她的出生,又怎麼會同意她和席宴深在一起。
可當年的席宴深卻說:“我誰都不要,我隻要你!”
他隻要她,甚至為了和她私奔不惜被打到皮開肉綻。
“晚晚,再忍忍,等到許清若生下孩子,我們就自由了,我們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你信我,好嗎?”
孟晚當時信了。
而許清若是跟顧家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更是二十多年前就指腹為婚的席家準兒媳。
席母總說若不是孟晚橫插一腳,席家早就有後了。
“喵......”
一聲虛弱的貓叫響起。
孟晚這才看到許清若懷裏抱著一隻受傷嗚咽的貓。
小貓兩條後腿膝蓋處都有傷。
“孟晚,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不是我......”臉上的痛意還沒褪去,孟晚講話有些含糊不清。
“你還說不是你!你不就是在故意報複嗎?”
“我報複?”
許清若上前一步,身子虛弱地像隨時都會倒下。
席宴深見狀,連忙扶住她的腰,讓她站穩。
“孟晚,你不就是前兩天打碎我的花瓶罰跪時膝蓋劃破了點皮,你至於為了報複我就割傷我的貓嗎?”
許清若哭得兩眼紅腫:“宴深,你知道的,這是我養了十幾年的貓,它不隻是貓,它是我的命。”
許清若越哭越慘,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
席宴深輕撫她的後背,語氣溫柔的不像話,“放心吧,我會幫你找最好的獸醫,不會有事的。”
孟晚愣在原地。
比起剛才那一巴掌,她覺得心裏的巴掌更痛。
“宴深,你也覺得是我做的嗎?”
席宴深沉默,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孟晚,清若懷孕了。”
她愣了一瞬,“懷孕了?”
過去三年,席宴深說了不下百次,隻要許清若懷孕就好了,他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她苦苦等了三年,終於等到這個結果。
但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甚至覺得諷刺。
早不懷晚不懷,昨天她剛告訴席家她同意離開,許清若今天就懷上了。
席家已經承諾再過一個月,就會讓她徹底從席宴深的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