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深如釋重負地一笑,他俯下身,在我額頭印下一吻:
“乖,好好養身體,等我忙完帶你出去散心。”
我強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幾天,陸靳深都沒有回家,這棟曾充斥著爽朗笑聲的別墅如今變得死氣沉沉。
這天,正在陸靳深翻閱資料的我被門外一陣騷動打斷。
客廳裏,林菲菲正指揮著傭人把我的東西從主臥搬出來。
那個叫陸嘉銘的孩子,則坐在甜甜最喜歡的秋千搖椅上,旁若無人地打著遊戲。
“喲,姐姐也在?”
“陸嘉銘考上了市一中,家裏離學校近,靳深說讓他先來適應一下環境,以後咱們和平相處吧。”
我冷眼看著,沒有說話,支撐我留在這裏的,隻有複仇。
一段時間相安無事。
直到一天晚餐,陸嘉銘非撒嬌著要我給他添飯。
我不耐煩地拒絕,陸嘉銘便直接端了我飯拿走就吃。
我不明所以,隻好再去盛一碗。
可還沒坐下,陸嘉銘突然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額頭滿是汗珠,嘴唇更是發紫。
“嘉銘!嘉銘你怎麼了!”林菲菲尖叫著撲過去,隨即惡狠狠地盯著我,“沈月明!你給我兒子吃了什麼!你好狠毒的心啊!”
傭人嚇得跪在地上:
“陸總,菲菲小姐,晚餐都是按照少爺的口味準備的,絕對沒有問題!”
“一定是你!”林菲菲指著我,歇斯底裏地哭喊,“你想害死我兒子!”
“我沒有。”我平靜開口。
陸靳深剜了我一眼,一把抱起陸嘉銘,丟下一句:
“沈月明!你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手!”
深夜,他們從醫院回來。
陸嘉銘已經睡著,林菲菲哭得梨花帶雨。
陸靳深臉色鐵青,聲音冰冷:
“醫生說,是急性藥物中毒!幸好送醫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沈月明,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的心像被無數根針紮著,細細密密地疼。
林菲菲虛弱地靠在陸靳深懷裏,抽噎著:
“姐姐,我知道甜甜走了你心裏難過,可嘉銘是無辜的啊......你怎麼能......”
我冷笑,懶得辯解。
陸靳深猛地攥住我的手腕,“道歉!”
“我什麼都沒做!”我試圖掙脫。
林菲菲適時地發出一聲痛呼,捂著心口,跌坐在地。
陸靳深眼中的怒火更盛,他粗暴地拽著我,將我丟在沙發上。
保鏢很快拿來一瓶褐色液體,像是殺蟲藥。
“敢做不敢當......”陸靳深恨恨道,“看來是我把你慣壞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將藥水灌進我的喉嚨。
辛辣和灼燒感瞬間席卷了我,我嗆咳不止,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道歉!”他厲聲喝道,眼神冰冷。
我倔強地扭過頭,一個字也不肯說。
我漸漸呼吸不過來,最終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他明明知道,這種東西,足以致命。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喉嚨依舊火辣辣地疼。
陸靳深站在床邊,情緒難辨。
“沈月明,”他似乎在壓抑著怒火,“你為什麼非要鬧到這個地步?”
林菲菲幽靈般地出現在門口,楚楚可憐:
“靳深,算了吧。姐姐也是一時糊塗,可能還是怪我,不該帶著嘉銘住進來......”
她說著,還故作擔憂地看了我一眼。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
“請問沈柏舟先生的家屬在嗎?”
我的心臟猛地一沉,“我是他妹妹,怎麼了?”
護士麵色凝重,“病人剛才突發心梗,我們盡力搶救了,但是沒搶救回來。”
“不可能!”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卻因為身體虛弱,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