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我回到家,發現門鎖被換了。
我愣了幾秒,按響門鈴。
門開了,是沈夢。
穿著我的真絲睡衣,脖子上戴著我結婚時的鑽石項鏈,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散發著我慣用的洗發水香氣,顯然是剛洗過澡。
沈夢故意大聲說,“嫂子你回來了,建哥正擔心你呢!”
我推門想進去,她卻橫在門口:“嫂子,你先等等,建哥有話要跟你說。”
“這是我家!”我聲音發顫,“你憑什麼攔我?”
“媽媽!”
客廳裏傳來兒子的聲音,我心頭一鬆,至少孩子還認我。
王建正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我兒子糖糖窩在他懷裏,手裏正興奮地擺弄著一個我從沒見過的、最新款的變形金剛。
“媽媽回來了。”我伸出手想抱兒子。
兒子卻像見了鬼一樣,猛地從王建懷裏掙脫,一頭紮進了沈夢的懷裏,小手緊緊抱著她的脖子。
“我不要你!你是壞女人!夢媽媽,我不要她回來!”
沈夢溫柔地摸著兒子的頭:“乖糖糖,這是你親媽媽。”
“她不是!”
“她從來不陪我!不給我買玩具!你才是我媽媽!你會給我買變形金剛!”兒子用憤怒的小眼神瞪著我。
兒子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裏。
我想解釋,想說媽媽不回家是在外麵拚命賺錢,想給你最好的一切。可是看著兒子那雙充滿憤怒和陌生的小眼睛,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王建用失望的語氣說:“看看你把家搞成什麼樣?連孩子都不認你了。”
我的手在顫抖,聲音發啞:“王建,她為什麼在我家?”
沈夢紅著眼圈開口:“嫂子,都是我不好,是建哥說我一個人打拚不容易,才讓我幫忙照顧糖糖。”
她說著,故意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愛馬仕手鐲:“建哥說女孩子在外麵不安全,還給我租了公寓,買了這些保護我。”
我死死盯著那隻手鐲,那是我在專櫃櫥窗裏看了無數次,卻始終因為公司資金緊張而舍不得買下的款式。
“王建,錢哪來的?”
王建冷笑:“你不是獨立女性嗎?這點挫折就受不了?錢的事你別管,我自有分寸。”
我想起公司賬戶裏消失的錢,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轉賬記錄,血氣衝到腦門:“你動了我公司的錢?”
“你的?”王建嗤笑,“結婚這麼些年,什麼是你的?你身上哪一樣不是我給的?”
“你的公司,沒有我當年的支持,能開起來嗎?我拿回我自己的投資,有什麼問題?”
沈夢適時插話:“嫂子別激動,顧哥也是想幫你。他說你太累了,應該回家休息。”
王建從茶幾上拿起一份合同,扔到我麵前。
【媽媽崗雇傭合同】
幾個加粗的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媽媽崗,這是給你量身定製的,月薪一千,包吃住。”王建指著合同,“簽了它,你以後好歹還有個工作,不至於餓死。”
我翻開合同,裏麵是密密麻麻的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