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遇安低頭,神色晦暗,聲音壓得很低:“是我不對,大哥別生氣。”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消失在長廊盡頭。
弟弟走後,顧知州的眼睛血紅。
他一把掐住薑婉禎的脖子,將她猛地按到牆上。
男人低沉的喘息噴在她耳邊,語氣狠毒如刀:“怎麼?我不理你了,你就急著投別人的懷抱?”
“薑婉禎,你還真是賤得毫無底線。”
顧知州掐著薑婉禎脖頸的手忽然鬆開。
她仿佛被抽去全部力氣,癱坐在地,劇烈地喘息著,喉嚨如火灼般疼痛,連呼吸都帶著撕裂感。
“顧知州!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麼?”
她抬起頭,眼眶通紅,眼神倔強,手猛地朝那張曾令她心動的臉揮去。
“啪!”
卻沒打中。
一道人影突兀擋在麵前,薑婉禎的掌心狠狠落在那張嬌嫩的臉上——是徐蓧蓧。
巴掌聲脆響,幾乎震得空氣都凝滯。
“蓧蓧!”
顧知州臉色驟變,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心疼地查看她泛紅的臉頰。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向薑婉禎。
薑婉禎像個破布娃娃般被踹出半米遠,後背重重撞上桌角,疼得眼前一黑。
徐蓧蓧從顧知州懷裏起身,語氣帶著責怪,“知州,就算婉禎姐衝動了,你也不能這麼對她啊。”
薑婉禎咬著牙,從地上艱難爬起,血跡斑駁的手指抓住顧知州的褲腳:“知州......”
“夠了!”
男人俯身看著她,眼神冷得像冰,“別再演了。”
話音落下,他再未看她一眼,抱著徐蓧蓧轉身而去。
薑婉禎無力地坐在地上,心像被千刀萬剮。
那句男人曾說過的“這輩子隻愛你一個”此刻像笑話般縈繞在她耳邊。
她眼前一陣恍惚,好半晌,她才從袖口抽出一張剛剛顧遇安臨走前偷偷塞給她的紙條。
字條上寥寥數行:“有事來找我,我會幫你。”
她看了一眼,輕輕一笑,隨即將它在燭火中燒得幹幹淨淨。
王媽走進來,一邊幫她包紮傷口,一邊抹淚:“太太,您何苦......值嗎?”
薑婉禎苦澀一笑,目光落在梳妝台上的木雕娃娃上——那是她和顧知州定親時,他親手刻的。
她怔怔地望著它,不知盯了多久,直到門口傳來一陣輕快的哼唱聲。
徐蓧蓧踱步進屋,眼神一轉,看見了那對娃娃。
“這是知州做的麼?手藝倒是不錯。”
她笑眯眯地走過去,拿起一隻,在薑婉禎麵前晃了晃,“可惜啊,現在他心裏隻有我。”
話音一落,她手一鬆。
“啪——”
娃娃摔在地上,頓時碎成兩截。
薑婉禎怒火中燒,正要衝過去質問,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顧知州麵色陰沉地走進來。
徐蓧蓧一臉心疼的看著地上的木雕娃娃,自責道:
“這木雕娃娃對婉禎姐來說很重要吧,我不小心弄壞了,婉禎姐,我會給你賠一個的。”
顧知州順著徐蓧蓧的聲音,目光掠過地上的碎木雕,語氣毫無波瀾。
“一個木頭做的娃娃,有什麼重要的。”
他抬頭看著薑婉禎,涼薄道:“向蓧蓧道歉。”
“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
薑婉禎不敢置信地看向顧知州,聲音發顫,“你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你就不能——”
“閉嘴!”
顧知州冷冷打斷她,“薑婉禎,是不是我給你臉了,讓你覺得可以欺負蓧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