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逐顆解開,我將自己貼上他滾燙的胸膛。
“宋南枝,你在做什麼!”
他掙紮著想要阻止我,手卻被繩子勒得動彈不得。
抖著唇,他第一次別過臉,閉上眼睛不看我。
“宋南枝,你怎麼這麼賤!滾出去!”
本以為這麼說,我會像小時候一樣縮得像隻鵪鶉,然後灰溜溜跑走。
沒想到柔若無骨的小手愈發放肆,鑽進他的衣服裏,比蛇還滑膩。
他攥緊床單,語氣軟得不像話。
“南枝,乖,回去睡覺。”
我扳過他的臉,嘴唇印上他的唇角,燒著一張臉,卻語氣堅定。
“江清風,我,我要做,你的,妻子。”
“要是,疼,就,咬我。”
我比程妍更早認識他,更早定下他。
宋南枝,是要嫁給江清風的。
隻有這樣,他以後才不會再推開我。
“胡鬧!你知不知道,我是個混混!我已經是個爛人了。”
他想說,他給不了我一個安穩的未來。
我都知道的。
我爸就是混混。
就算已經是坨爛泥,又有什麼所謂呢?
十七歲的江清風麵冷心熱,二十六歲的江清風狠辣暴戾。
他始終,是江清風啊。
不知過了多久,手腕的繩子被他掙脫。
一隻火熱的手掌貼在我背上,讓我打了個激靈。
他將衣服一件件撈起來,披在我身上。
四目相對,那雙眸子裏星光浮沉,帶著難解的迷。
“宋南枝,你什麼都不懂。”
我懂的,我又不是傻子。
在程家這麼久,他們怎麼可能做什麼事都滴水不漏呢。
我知道程妄是個吃人的魔鬼,這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
所以,我要贏,我要救江清風。
“是不是,那天,那個藥......”
我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程妄會和我說那番話,怪不得我答應賭約後,他用了特效藥。
就算他輸了,也有方法留下江清風。
一隻會為主人不顧一切衝鋒陷陣的狗,程妄怎麼可能放他走。
江清風說得對,我就是個害人精。
他原本,不必經受這些的。
滿是傷痕的手為我擦去眼淚,他歎了口氣。
“不怪你,不是宋南枝,也會是王南枝,趙南枝。”
他見我依舊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彈了下我的額頭。
“宋南枝,你不是說過永不後悔嗎?”
可我現在後悔了。
江伯伯一生最恨毒。
如果他知道有一天,江清風不僅做了混混,還因為我染上了毒,該有多失望。
“江清風,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
等離開程家,我一定能幫他戒掉。
他用目光描繪著我的眉眼,第一次露出慘笑。
“南枝,走不掉的,我怕快要護不住你了。”
不會的,江清風十七歲時,是頂厲害的學霸。
二十六歲時,又成了頂厲害的混混頭子。
他在我心裏,永遠不會輸。
“宋南枝,如果這次你贏了賭約,就離開這裏,不要再回來。”
“我會讓人在外麵接應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去找你。”
我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拇指蓋章。
江清風,說謊的人是小狗哦。
第二天,程妄應賭約,放我出程家。
他一點都沒有輸了的懊惱,反而笑得像隻狐狸。
“你們之前,果然在騙我。”
而江清風嘴裏叼著煙,擺擺手,“小丫頭有喜歡的人,那個人我們可惹不起。”
我忍著笑看他一本正經地瞎說,心裏卻甜滋滋的。
臨走前,程老夫人多番不舍,掏出一隻上好的鐲子套在我手腕上,叮囑我照顧好自己。
而程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她說,後會有期。
我都走了,還哪會再見麵呢?
沒想到,一年後,她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