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說,是貼著、壓著、黏著我。
她不睡,我也睡不了。她冷,我比她還熱。她不動手,我卻天天夢見她在動我。
夢裏,她騎在我身上,穿著那身紅嫁衣,臉靠得極近,眼睛裏映著我滿臉掙紮。
“你在忍什麼?”她輕聲問,“你不想我嗎?”
我不說話,她就動。動作不多,姿勢卻讓人瘋。她身上又軟又滑,壓得我根本翻不了身。
“你看你。”她舔著我耳朵,“明明嚇得要命,下麵卻…”
我在夢裏崩潰又不敢碰她,像個瘋了的囚犯,隻能看、聽、感受。
醒來的時候,整張床全是冷汗。
她躺我旁邊,盯著我笑:“夢到我了嗎?”
我咬著牙罵她:“你夠了沒?”
她撐著下巴:“是我還沒夠吧?”
我捂著臉,真的快繃不住了。七天了,我像被她困在一個又甜又毒的牢籠裏,每晚都想上她,每晚都不敢動。
她知道我怕。
她也知道我想。
她把我當貓逗。
可第七天那晚,一切都變了。
她沒貼我,也沒碰我,隻是抱著膝蓋坐床角,一言不發。
我心裏空了一塊,主動開口:“你今天不睡了嗎?”
她低著頭,聲音很輕:“我死前那年,也是這樣坐著。”
我一聽,整個人繃住了。
她慢慢說:“那天是我出嫁日,我被許配給個三十歲的縣官,老頭子,禿頂,煙牙。”
“我哭了三天三夜,沒人管。”
“最後我自己穿上嫁衣,自己上了轎。”
“結果半路,轎子翻了。我被活埋在一口錯封的棺材裏。”
她抬起頭,眼底沒有淚,但眼神比淚還痛。
“我死的時候,連親都沒被親過一次。”
“所以你知道嗎林宴,我纏你,不是想害你。”
“我是想,在我爛掉之前,有個人能把我當‘老婆’。”
我心口狠狠一抽。
我從沒聽過她說這麼長的話,也沒聽她講過自己死的事。
我走過去,抱住她。
她全身僵了。
我說:“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她忽然攬住我脖子,猛地吻上來。
這次不是撩,是瘋。是壓抑、是哭,是一口氣堵了百年終於吐出來。
她吻得用力,牙都磕到我唇上,嘴唇撕了層皮,我嘗到血味。
她把我壓到床上,聲音低到發顫:“林宴,你別推我了。”
“你不是想碰我嗎?現在可以了。”
“我今晚不讓你醒來帶著硬走。”
我腦子裏一片嗡響,身體先動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上她,可我知道,她此刻不是鬼,是個女人,一個在死亡裏熬到瘋、卻還想被抱一下的女人。
我抬手,去脫她嫁衣。
她笑了,咬著我手腕:“你自己選的,別後悔。”
她那一夜沒真讓我得逞,但她在我身上待了一整晚。
用她的話說是——“我的魂跟你纏上了,以後隻認你這個身體。”
她每寸肌膚都貼我胸口,沒一點溫度,可我渾身都燒。
她一整夜都在跟我說話,貼著我耳朵一句一句念:
“以後隻能我摸你。”
“隻能我吻你。”
“你要是敢背著我碰別人,我就剮了你,再跟你一起死。”
“你要是疼了、怕了、哭了,記得告訴我——我比你更疼。”
我那晚沒睡。
她說了整整一夜。
我發現我是真的完了。
我被一個女鬼徹徹底底愛上了。
而我,已經開始習慣,甚至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