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我身邊多了個女鬼
她不吃、不睡、不呼吸,整天披著那身紅嫁衣,像空氣一樣漂在我出租屋裏。
她說:“我是你老婆,你去哪我去哪。”
我本來以為她是說著玩,結果我去上廁所,她就坐馬桶蓋上看我。
我洗澡,她坐洗手台邊晃腿,還吹霧氣在鏡子上畫小愛心。
我睡覺,她整個人貼在我背後,冷得要命,卻一句一句在耳邊念:“老公,晚安......老公,別翻身......老公,我在你夢裏等你。”
說真的,剛開始我快崩潰了。
不是怕鬼。
她每次貼上來,我就得咬牙忍,腦子明明知道她不是活人,可身體根本不聽。
她還特別喜歡勾我反應。
有一回我剛換完衣服,忘拉窗簾,她飄過來,手指繞著我腰線打轉。
“你腰真好看。”她聲音又軟又細,“以前誰看過?”
我忍著說:“沒人。”
她立馬就笑了,眼睛彎彎的,像糖水煮開了的棗兒:“以後就我看,好不好?”
我說不出話。
可這種甜寵地獄沒持續多久,問題來了。
有天我接到一個客戶電話,是個女生,聲音挺好聽:“林先生是吧?我那天電腦送修的單子......還記得嗎?”
“我......嗯,記得。”我剛回一句,身後溫度瞬間降了十度。
我知道她來了。顧棠。
我回頭,她果然就在廚房門口盯著我。笑不笑的那種臉,眼神特別平靜,但那種平靜我太熟了,是暴風雨前的壓抑。
我趕緊掛了電話。
下一秒,她飄過來,一屁股坐我腿上,指尖沿著我胸口一點點劃下去。
我繃著沒動,她輕輕開口:“她是誰?”
我硬著頭皮說:“客戶......電腦單......”
“她想泡你。”她說得很慢,像在咬字,“她聲音太溫柔了。”
“你聽得很認真。”
我看她眼神越來越暗,趕緊道:“我沒回她信息,真沒。”
她笑了,笑得溫柔又惡毒:“那你是不是想回?”
我沒吭聲。
她突然摟著我脖子,俯身貼到我嘴邊,聲音低得像夢囈:“你心跳快了。”
我剛想解釋,她的唇就貼上來了,猛地一咬——血味立刻蔓延。
她不是在親我,她是在警告我。
她舔掉我唇角的血,一字一句:“你身上是我的。”
“你魂是我的。”
“你呼吸是我的。”
“她摸你一下,我撕她手。”
“她親你一下,我剮她臉。”
“你要是敢碰她一指頭,我就讓她活不見天,死不見鬼。”
我那一刻是真嚇到了。她眼神像是發瘋邊緣的女人,不是鬼,是女人——嫉妒、瘋狂、占有欲全在那一刻炸出來。
我深吸口氣,盯著她眼睛:“你是不是有病?”
她眨眨眼,笑了:“我有啊,我病得不輕。”
“因為我想你想到死。”
“死了也忘不了你。”
“所以你最好死也別忘了我。”
她貼著我喉嚨輕咬一口,那感覺像針紮進去一樣,酥又麻,帶電一樣竄遍全身。
我牙關咬得生疼,還是忍不住說:“你這樣......我真怕哪天忍不住。”
她盯著我看,忽然笑了:“忍不住就別忍啊。”
“我們又不是不能做。”
“隻不過......”她把頭靠在我肩上,“你真動了我,我就徹底纏上你了。”
“你這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
“你活著是我老公,死了也是。”
我閉上眼,心口跳得快得要命。
我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她是真的,愛得病態,纏得徹底,疼得發瘋。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躲了。
她是鬼。是毒。是夢魘。
可我偏偏,想被她拖下去。
她不讓我碰別人,我就不碰。
哪怕這一生就陪她一個。
哪怕她隻活在黑夜裏,隻有我能看得見。
我他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