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瞳孔倏然縮緊，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攥緊一般。

我下意識把電話掛斷，看著昭昭，還沒開口，她就抿著唇，眼眶通紅的問我：

“媽媽，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家裏現在困難，我卻還想要禮物......所以你才會和爸爸吵架。”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倏然掉落。

不要了，我不要原諒陸懷川了。

我要帶著昭昭遠離他......

我咬著牙，一把抱住她，

“你沒有不懂事，你就是太懂事了。”

“都是媽媽不好。”

昭昭也回抱我，小聲問：

“那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胡亂擦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

轉身的那瞬間，我聽到店員冷聲嘲諷：

“好搞笑，兩百都掏不出來，就這樣還給孩子過生日。”

“誰做她孩子誰倒黴。”

我身體僵硬了下，想反駁，喉頭卻像是被大石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說的沒錯，我確實連兩百都掏不出來。

我自嘲笑了笑，帶著昭昭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到家後，我卻發現陸懷川正在廚房做飯。

聽到聲響，他臉上帶了一抹笑，

“老婆，你給昭昭買了什麼禮物？”

他好像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我甚至能在他眼底看到溫柔和愛意。

和剛剛暴怒斥責我的樣子仿佛判若兩人。

自從陸懷川賭博以後，整個人情緒變化非常大，時常像個瘋子一般。

我手指倏然縮緊，沒有說話。

他也不惱，反而放下手頭的活，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熊。

小熊被縫的歪歪扭扭，看上去有些笨拙的可愛。

陸懷川遞給昭昭，愧疚道：

“抱歉昭昭，爸爸做的太醜了。”

昭昭眼睛亮了亮，所有委屈和傷心一掃而空，她甜甜的笑著：

“謝謝爸爸！我好喜歡！”

陸懷川也笑著揉了揉她的頭，說：

“你們先坐會兒，飯馬上就好。”

“今天昭昭生日，我們好好吃一頓。”

他溫和的模樣，讓我仿佛回到三年前。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笑著承諾我，這輩子會對我好，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

若是沒有賭博，我們現在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意，我的思緒混亂成一團。

還沒想清楚，他就把菜端出來。

陸懷川甚至還給昭昭做了個蛋糕。

看著女兒幸福的樣子，想要離婚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說不定，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呢？

“想什麼呢？”

陸懷川把菜夾到我的碗裏，

“多吃點，老婆，你辛苦了。”

我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