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文茵愣住了。
隨後,她語氣淡淡:“是嗎?我回頭讓人找找,我們也不知道,你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我氣得渾身發抖,幾乎站不住腳。
而蘇航補充了一句:“我記得就在小區門口的垃圾車裏,應該還在。”
他近乎挑釁的看著我。
文茵不耐煩的說:“跟他說那麼多幹什麼。”
我被文茵推出家門。
薄薄的門將我和文茵關起來。
聽著裏麵的歡聲笑語,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過了很久,我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禮盒,裏麵放著一條藍寶石項鏈。
那是一個月前,我為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為文茵準備的。
如今,也用不上了。
我渾渾噩噩的走到垃圾車旁,滔天的臭味讓我窒息,可我怎麼也找不到母親的遺物。
而小區保安聽到動靜,循聲趕過來,他沒認出我,認為我是哪裏來的流浪漢,將我趕走。
我坐在小區外的花壇,看著滿是汙漬的雙手。
眼淚掉進手心裏。
夜晚的風是冷的,吹得我昏昏欲睡,額頭滾燙。
可我的心無比清晰。
我知道文茵心裏一直有蘇航。
曾經我以為我對文茵足夠好,她就會放下蘇航,一心一意的和我在一起。
我終於明白,不管我怎麼努力,文茵也會選擇蘇航。
她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就知道你不會走。”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到文茵站在我麵前。
“你坐在這裏,不冷嗎?”
也許是滾燙的額頭讓我失去了思考的本能,我竟然覺得文茵的話透著一絲關心。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卻看到她提著的打包盒,突然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她對蘇航的事情一向親力親為,這也是為蘇航準備的。
文茵將我拉起來,感受到她柔軟幹燥的手心,我整個人頭暈目眩,巨大的驚喜砸向我。
她說:“阿航是演員,需要一些熱度,所以我才在采訪這麼說的。”
我慘然笑了笑。
家門口的親吻曆曆在目,我怎麼可能忘得掉。
她將手中的袋子遞給我,聲音輕柔:“我想你也沒有吃東西,所以給你準備了一點。”
溫熱的盒子一點點的將我發冷的軀體暖回來。
我打開食盒,看到裏麵的紅豆,所有的喜悅僵住。
而文茵的話,瞬間將我打進冷得徹骨的冰窟中:“阿航生病了,所以這段時間他會住家裏,你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他想我陪他,所以我沒有跟他說我們是真夫妻,你不要說漏嘴了。”
“等他身體好了,我會跟他坦白的。”
我定定的看著文茵,看著她臉上的理所當然。
我輕聲說:“文茵,我紅豆過敏。”
說完,我沒有再看文茵,將食盒塞到她手中,抬腿就要走。
然而擦肩而過的時候,文茵拉住我的手。
那一刻,我心裏竟然生起一個隱秘的期待。
下一秒,文茵打碎了我這個可笑的期待:“回頭你和我澄清一下,就說我們是形婚。”
“你就說,你是同性戀,不想被催婚,所以才和我結婚的。”
我震驚的看著她。
過了好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文茵,你讓我這麼說,所有人都會嘲笑我的。”
“不說親朋好友怎麼看我,如果我爸知道了,他會氣死的,你知道他身體不好......”
文茵打斷我的話:“誰讓你胡說八道呢?誰讓你出現在采訪裏呢?”
“周明澤,如果你還想和我繼續下去,你就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