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站在我身前替我說話,把惡意針對我的人趕走,又耐心哄我高興。
英雄救美的戲碼似乎非常成功。
可我裝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等著他一次次接近,也不過是因為我需要他。
名義上的未婚夫,心卻不在我這兒,以後出點什麼事,他又怎麼肯幫我?
所以我忽略沈慕雪眼裏的惡意和期待,無知無畏地跟謝澤琛越走越近。
直到有一天,我在天台上找到了謝澤琛。
被罵是謝家野種,是私生子的謝澤琛。
我花了大半個下午的時間陪他、安慰他、逗他開心。
在他情不自禁將我摟抱入懷時,我一邊害羞回應一邊感歎不已。
一場做戲就能讓感情突飛猛進,雇人的錢真是沒白花。
「時微,有人幫你我是高興的,我隻是太在乎你了,怕別人吸引了你的目光。」
謝澤琛的話把我拉回現實。
我盯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但他有些心虛。
「再說了,沈慕雪算個什麼東西,沒本事還陷害人,她怎麼能跟你比呢!」
這話太耳熟了,我動了動手指,轉頭看向旁邊的夜景。
「沈時微是個什麼東西,她怎麼能跟慕雪比呢?」
往日的話音還在耳邊回響,謝澤琛不屑的語氣不曾變過。
但現在指責的對象已經調轉了。
江邊夜景很美,可卻沒幾個真心欣賞的人。
謝澤琛陪我呆了一小會兒就說太晚,要送我回家。
我心知他還要忙著哄那個沒腦子的蠢貨,也沒多說,徑直回了家。
家裏燈火通明,沈霽川見我回來,站起了身要說話
我卻先他一步開口,表示理解不計較,這件事情就翻篇不提了。
但化學競賽的決賽時間越來越近,他還是忍不住了。
這天學校活動彩排,我作為主持人在台上找點位。
沈霽川正在台下滿臉笑意的看著我,突然神情突變,一邊喊著「小心」一邊朝我撲來。
我瞥見頭頂的擋板果然是正在下墜,目標直指我站的位置。
一陣混亂後,擋在我身上的沈霽川被緊急送往醫院。
我也因手腕受傷,到醫院處理傷情。
右手背被磨掉了一層皮,手腕扭傷,起碼一個月不能大幅度動作。
化學競賽是必然去不了了。
我看了眼包紮的傷,然後淡定地朝沈霽川的病房走去。
他的腿被擋板砸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養傷的日子有他受的。
想起早上沈慕雪在餐桌上說我得意不了太久時,沈霽川的厲聲喝止,我彎了彎嘴角。
以傷換傷,我不虧。
病房外站著兩個眼熟的保鏢,是爸媽身邊的人。
我站在門外,窺到爸媽不虞的神情。
「自己受傷就算了,還連累妹妹也傷了手要錯過競賽,沈霽川,你還能有點什麼用!」
「身為沈家的長子長孫,想要什麼有什麼,結果十八歲了居然還能犯這麼嚴重的錯誤!要是當年走丟的是你,恐怕你連回沈家的門檻都摸不到!」
沈霽川低著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床單被抓皺得不成模樣。
我能想到他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甘又不敢有怨言,隻能一味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