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恰巧碰到薑懷瑾回來。
他身後跟著金絲雀文晶晶,看見我手中的行李,她委屈道:"念念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如果不喜歡我,我現在就離開。"
文晶晶轉身打算離開,薑懷瑾一把拉住了她。
再次看向我時,薑懷瑾語氣裏帶著常有的厭煩:"裴念,你鬧夠了沒有?我們本就是協議婚姻,你搞拈酸吃醋這一套,是想讓我哄你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自顧檢查有沒有遺漏的東西,沒搭話。
他吃癟,轉身進了書房。
薑懷瑾剛走,文晶晶就湊了上來,她好整以暇的抱著手臂輕笑:"裴念,你猜懷瑾哥哥吃不吃你這套,以退為進想獲取懷瑾哥哥的關注?我勸你別白費心思了!"
我檢查東西的手頓住:"沒有以退為進,信不信隨你。"
“是嗎?那你猜,懷瑾哥哥更在意你還是我?”文晶晶充滿惡意的話從頭頂傳來,我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文晶晶身邊兩米高的儲物架轟然倒地。
緊接著文晶晶痛苦的聲音傳來:"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念念姐,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都說了你要是討厭我,我就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你的視線裏,你為什麼還是不放過我?"
我愣愣的看著文晶晶自導自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直到薑懷瑾從樓上衝下來,重重的將我撞開。
"晶晶!你怎麼了?"
"懷瑾哥......念念姐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太在乎你了,你別怪她......"文晶晶虛弱的靠在薑懷瑾懷裏,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暈了過去。
“裴念!”薑懷瑾猛的抬頭看向我,那雙曾經盛滿溫柔的眼裏,此刻卻燃燒著洶湧的殺意。
"你最好祈禱晶晶沒事,不然,等我回來我要你的命!"
薑懷瑾抱著文晶晶離開了,留下一地狼藉,和徹底碎掉的我。
我抱著膝蓋蹲在地上,自嘲的笑了笑。
我到底還在期盼什麼呢?期盼薑懷瑾能如前世一般愛我嗎?
重活一世,我竟還如前世一般,在愛情裏像個跳梁小醜一般,越奢望越得不到。
將一地狼藉收拾幹淨,我看著住了幾年的屋子,將內心最後一絲不舍拋去。
可等我提著行李箱打算離開時,薑懷瑾的貼身保鏢卻衝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將我一左一右架到醫院。
病房裏,薑懷瑾小心翼翼的在本子上記著醫生的囑托。
貼心的替她掖好被角,再看向我時,表情變得陰鷙,他死死捏住我的下巴,冷聲道:"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解釋?"我忍著痛,淚水卻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如果我說是文晶晶她自己動的手,你會信嗎?”
"她自己?"薑懷瑾冷笑:"裴念!撒謊也要有限度,你是說晶晶自己推倒架子,弄瞎自己的眼睛,就是為了陷害你?"
他手指用力。
一瞬間我隻覺得自己的下巴要碎掉了。
"裴念,別自以為是,總將別人當傻子。"
他冷笑著放開我,示意保鏢將我帶走。
"薑懷瑾,你要把我帶去哪?"
保鏢粗暴的架起我,一種不安席卷全身。
他沒有回答,隻是冷漠的轉過身,向病床上的文晶晶走去。
我被兩個保鏢強硬的塞到車裏,車子疾馳駛向荒涼的郊外。
車子最終停在一個陰森,荒涼,散發著腐朽氣息的地方。
那是一片亂葬崗。
一眼望不到頭的墳堆,人跡罕至,隻有幾聲烏鴉的叫聲。
"扔下去!"保鏢的耳返裏傳來薑懷瑾冰冷無情的命令。
我被狠狠推下車,踉蹌著摔倒在車門旁。
一股陰森寒冷瞬間包圍了我。
"薑懷瑾你不能這樣!不是我!放我回去!"
我掙紮著爬起來,絕望的拍打著已經緊閉的車窗。
"薑總說好好在這裏反省,天亮之前想好怎麼認錯。"保鏢麵無表情的複述。
"薑總說,他不介意讓你在這待的更久。"隨即他頓了一下:"別忘了你弟弟的靶向藥。"
提到弟弟,我渾身一顫。
薑氏特效藥能幫弟弟續命,斷了藥,他也會沒命。
我放棄了掙紮,車子轟然發動。
偌大的亂葬崗隻剩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