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煜城發了朋友圈。
一張從他辦公室頂樓拍出去的城市晨曦。
配文:一夜鏖戰,大局已定,順利歸來。
他回來了,卻沒有回家。
我直接開車去了江煜城的公司。
前台的保安伸手攔住了我。
"江太太,對不起,沒有預約不能上去。"
我語氣冰冷:"我是來找江煜城的。"
保安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江總在開會......"
"那我上去等他。"我抬腳就要往裏走。
他急忙再次攔住我,聲音都有些發虛:"不行啊江太太,這是公司新規矩。"
我冷笑一聲:"什麼新規矩,需要把我攔在外麵?"
他吞吞吐吐半天,
"這是白副總裁新定的規矩。"
"她說,為了防止閑雜人等,打擾江總工作。"
白副總裁?白淺月!
原來是她定的規矩,我變成了閑雜人等。
我笑了。
笑得發抖,笑得眼淚從眼角滑下來。
我沒走,就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大廳裏員工來來往往,不時朝我這邊投來異樣的眼光。
"看,就是她,江太太。"
"聽說她的銀行卡都被江總停了,前兩天在商場鬧得可難看了。"
"白副總裁親口說的,還能有假?說她花錢跟流水一樣,公司最緊張的時候,她還要買限量款的包。江總這次是真生氣了。"
"嘖,又來要錢的吧,真是個不知滿足的女人。"
原來如此。
在我為晨晨的離去痛不欲生時,在他們的眼裏,我隻是一個奢侈無度、撒潑打滾的瘋女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
電梯門打開,江煜城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
他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無人的角落。
"你來幹什麼?"他的聲音壓抑著怒火,"不是說了我很忙嗎!"
我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
曾經他幾天幾夜泡在公司,我半夜去給他送飯,他忙得頭都抬不起來。
我不敢打擾,放下飯盒就準備走。
他卻會放下所有文件,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再陪我一會兒。"
他從不會說,我很忙、沒時間。
江煜城大概是被我死灰般的臉色驚到,歎了口氣,鬆開了手。
語氣也緩和下來,帶著一絲哄騙。
"聽話,用不了幾天,我就能把白淺月踢出去了。"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動作就像我們熱戀時一樣溫柔。
"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他看著我,眼底似乎真的有一絲愧疚。
"我晚上還有個重要的酒局,今晚就不回家了。"他理了理領帶便要離開。
我問出了那個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白淺月也去嗎?"
他一頓,理所當然的說。
"對,她是項目的財務負責人。"
他轉身正要離開,我叫住了他。
"江煜城,我們離婚吧。"
他猛地轉過身。
他笑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那笑容裏,有錯愕,有荒謬,最後隻剩下輕蔑和不耐。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臉。
"別鬧了。"
"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
說完,他再也沒看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抬起手撫過胸口的吊墜。
在他江煜城的眼裏,原來我們隻是一場,他沒時間奉陪的,過家家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