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和顧宸硯掉下懸崖。
我失去所有記憶,隻記得身旁奄奄一息的顧宸硯。
背著他走了數十裏山路。
雙腳被荊棘磨得血肉模糊才找到一處村落。
族長施展秘術,用我的血救活他。
直到五年後,顧宸硯為了給快生產的我買補品。
出山采買,回來時卻帶著一眾保鏢。
和一個身體虛弱的女人。
他命人將我按住,不顧我的痛苦掙紮,取出孩子。
“許清寧,如果我沒恢複記憶,我都不知道你是推念一自己失手掉下的懸崖。”
“念一現在得病了,你的血加上孩子的臍帶血才能治好她的病,這都是你欠她的!”
孩子當著我的麵被放血到血枯而亡。
我則被鐵鏈拴住,一米長針紮入我靜脈。
我失去所有力氣,任由血水和眼淚滑落。
屋內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
隻是顧宸硯不知道,他也快要死了。
半夜,隔壁阿嬤趕來焦急地搖醒我。
“寧寧,快去看看你的孩子吧,他快不行了。”
我一聽這話瞬間清醒,拚命掙脫縛住雙手的鐵鏈。
“不是隻取了臍帶血嗎?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阿嬤麵露不忍。
“孩子還沒有發育完整,阿硯怎麼忍心剜他的心頭血......”
我一聽這話,心急如焚,急得哭出來。
硬生生將手從鐵鏈中拽出,脫了一整層皮,瞬間血肉翻飛。
顧不得疼痛跑到孩子跟前。
小小的他渾身是血,眼見還有一絲氣息。
我抱著他拚命跑到族長家裏,跪地重重磕頭。
“請族長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的血不是能夠給人續命,請族長替我施法。”
族長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查看孩子情況。
“續命之法對身體有非常大的損傷,你現在身體太過虛弱......”
“隻要能救下孩子,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天露白,族長搖搖頭歎了口氣。
“孩子早產又傷得太重,我盡力了,但是救不回來了。”
我表情呆滯地抱著孩子轉身離開。
“之前跟你說過的事,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沒有回應,行屍走肉地回到家中。
放置好孩子後,一口鮮血噴出,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突然被痛醒。
睜開眼睛,許念一正用腳使勁踩著我的手掌。
全然不似初見她時的那股虛弱模樣,眼神中充滿狠厲。
“許清寧,你命可真大,我找了你好久,竟然獨占宸硯哥哥這麼多年。”
“你到底是誰?”
她唇角勾起。
“還真的失憶了,不過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遠處顧宸硯怒氣衝衝地走來。
許念一忙收回腳,連連咳嗽,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顧宸硯狠命掐住我的脖子,額頭上青筋暴起。
“說!你將孩子藏到哪裏去了?”
“你還知道他是你的孩子,他已經死了。”
“胡說!隻是取一點臍帶血而已。”
我拚命想扒開他的手,顧宸硯看見我血肉模糊的雙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惻隱。
他甩開我,轉頭溫柔地看向許念一,將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念一,你怎麼出來了?早上風涼,你身體又虛弱。”
“我是來給姐姐送飯的。”許念一咳嗽兩聲,“不過姐姐好像不記得我了。”
“你心太軟了,這個時候還想著她。”
說完他抱起許念一向房中走去,轉頭嫌惡地看著我。
“你的血對念一還有用,在念一好起來之前,你不準再踏出這個院子。”
顧宸硯命保鏢將我關到房間,嚴加看守。
我打開許念一送來的飯,一股餿味撲麵而來。
胃裏翻江倒海,一陣幹嘔。
此刻我身心俱疲,昏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