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瀾強撐著笑容,但我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他眼底閃過的嫉恨。
他眼眶通紅,聲音帶著委屈的顫抖:"爸爸,他是誰呀?媽媽為什麼說他是她的兒子?"
就在父母要轉身解釋時,我走上前拉起葉星瀾的手:"這就是代替我陪伴爸媽的星瀾弟弟吧?果然和姐姐說的一樣,和我這個鄉下人不一樣,渾身上下都是貴公子的氣質!"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老舊的腕表:"我拿不出什麼貴重的禮物,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是養父生前留給我的唯一遺物,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當做見麵禮。"
說著不等葉星瀾反應,直接將腕表塞進他手裏。
腕表尖銳的邊角劃破了他的手腕,在他驚叫的同時,我踉蹌著後退兩步。
腕表摔在地上,表盤碎裂,零件四散飛濺。
"對不起...是我不懂事..."我跪在地上徒手去撿那些碎片,任憑碎玻璃紮進掌心,"我的腕表太廉價了,配不上弟弟養出的貴氣..."
父母急忙扶起我:"夜夜,你別這樣,你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啊!"
這條腕表確實曾經是我最珍惜的東西,但並不是什麼養父留給我的遺物。
不過是,蘇曼曾送我的唯一一件禮物,在地攤上隨手買的最便宜的冒牌貨。
我卻如珠似寶的珍惜了幾十年。
毫無價值的東西,能為我的複仇鋪路,也算物盡其用。
再次對視時,葉星瀾眼中的怨毒已經掩飾不住。
我勾起唇角。
若他真的一無所知的,我或許還會受良心譴責,
可現在,看著他這副表情,我明白他根本就不像葉昭說的那樣無辜。
更何況,就算她真的清白又如何?屬於我的東西,我必然要奪回來。
從他母親將尚在繈褓的我們掉包,又把我丟在雪地裏任我自生自滅的那一刻起,他身上的罪孽便早已根深蒂固,再難洗清。
在這場錯位的人生裏,更無辜的那個人,明明是我才對。
父親急著讓人修複腕表,母親心疼地為我包紮傷口。
"星瀾!給哥哥道歉!哥哥好心送你禮物,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我們平時怎麼教你的?!"
葉星瀾何時受過這種委屈?他第一次被父親這樣責罵,漲紅了臉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
葉昭看著心疼得不行,連忙開口維護他:
"爸媽,你們別這樣說星瀾。"
"我剛才看得很清楚,明明是秦夜故意劃傷星瀾,摔壞懷表還嫁禍給星瀾的。"
"他心思歹毒,回來之前就嫉恨上星瀾,為了回來爭家產,連陪伴他多年的女友說甩就甩了。"
說著她拿出手機,播放錄音,正是我對蘇曼說的那幾句'鳩占鵲巢''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的話。
聽著錄音,父母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耳邊傳來葉昭壓低的聲音:
"農村出來的就是下賤。"
"既然你敢使陰招,就別怪我讓你待不下去。"
"敢動星瀾,我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