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沒料到我會反擊,漲紅著臉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
"秦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拜金?!葉家二十四年不找你,現在隨便派個人來,你就眼巴巴貼上去?!"
"你就這麼賤?為了錢連臉都不要了?我真看錯你了!"
若是從前那個自卑的我,早該被她罵得抬不起頭。
但此刻,胃癌發作時蝕骨的疼痛仿佛還在骨髓裏叫囂——
憑什麼要為這種女人放棄我應有的一切?
我甩開她的手,冷笑:"蘇曼,我回自己家叫拜金? "
說完徑直上車。在蘇曼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中,葉昭皺眉掃了她一眼。
"秦夜!你現在不下車,我們就完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農村出來的野種也配當葉家少爺?!"
"等你被掃地出門的時候,別來求我收留!"
我降下車窗,輕飄飄扔下一句:"無所謂,完了就完了。"
隨即對司機道:"回家。"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葉家莊園時仍呼吸一滯。
葉昭譏誚地勾起紅唇:"這莊園是星瀾十八歲生日時,母親送的禮物。"
葉星瀾的成年禮是占地十畝的莊園,我的成年禮是在工地扛水泥,就為了給蘇曼買一條她看中的項鏈。
"這裏每一處都是他親手設計,也隻有這樣的品味,才配得上葉家少爺的位置。"
她意有所指地打量我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秦先生,既然選擇回來,作為葉家未來的掌權人,我有義務提醒你幾句。"
明明隻是個養女,卻以繼承人自居。
"你雖然是葉家的血脈,但就像你前女友說的,父親一時心血來潮要接你回來,可葉家丟不起這個人。"
"星瀾和你不一樣,他是真正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小王子,對你和他調換的事一無所知,反倒是你..."她突然湊近我耳邊,"用著他的東西,該懂得感恩。"
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針紮在我心口。
我直視她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多謝姐姐提醒。"
在她錯愕的目光中,我大步走向主宅。
謝謝你提醒我,這一切本該都是我的!
前世拒絕認親後,我曾偷偷來看父母,我不圖家產,隻想見見從未見過的血脈至親。
是葉昭讓保鏢把我扔出去。
"秦先生,你為了個女人連父母都不認,現在裝什麼孝子?"
"父親說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請你別在星瀾生日時來觸黴頭。"
那天我被推搡著離開,透過鐵門看見花園裏,父母正為葉星瀾切蛋糕。
那時的我不知道,父母曾三次派人找我,都被葉昭攔下。
她在父親麵前把我塑造成貪婪的勒索犯:"他說除非爸媽都死了,把星瀾趕出葉家去求他回來繼承家產,否則絕不回來。"
前世的我隻會逆來順受,不懂幸福要靠自己爭取。
財富是,親情更是。
所以當我紅著眼眶跪在父母麵前時,哽咽著述說這些年的委屈:"這二十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們。"
母親瞬間淚如雨下:"我的兒子...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在父母溫暖的懷抱裏,我瞥見旋轉樓梯上臉色慘白的葉星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