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父母冰冷的墓碑前,笑了。
笑自己眼瞎,愛上了害死我全家的畜生。
今天,是我的未婚夫,和我最疼愛的繼妹,大婚的日子。
我脫下喪服,換上最紅的裙子,闖進了他們的婚宴。
賓客滿堂,一片喜慶。
顧言深看見我,眼裏滿是冷漠“薑月初,你再怎麼對我死纏爛打我都不會娶你的”
薑雪柔揚起得意的笑臉“姐姐,你現在孤女一個,身敗名裂,怎麼還
這麼不懂事?言深哥是未來的顧家繼承人,你已經配不上他了。”
嗬,配不上?
我穿過人群,無視未婚夫和繼妹醜惡的臉。
徑直走向主桌,那個他們最怕的男人。
顧言深名義上的養父,傅家真正的掌權人。傳說他手腕狠辣,神秘莫測。
我抬手,將兩本鮮紅的結婚證甩在他麵前。
“老公,還不打算介紹一下我嗎?”
............
婚禮的奏樂戛然而止。
顧言深那張俊臉,立刻變得震驚和憤怒。
“薑月初,你瘋了?”
他咬著牙,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狗。
“保安!”
“把這個鬧事的瘋女人給我拖出去!”
幾個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我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
因為我知道,我身邊這個男人,會處理。
果然。
傅夜沉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
整個宴會廳陷入一片死寂。
他隻抬了抬手。
保安們定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我的太太,”傅夜沉終於開口,目光卻冷冷地剜向顧言深,“你也敢動?”
全場倒抽一口涼氣。
顧言深的臉色,從鐵青變成了慘白。
他引以為傲的一切,在傅夜沉麵前,不過是個笑話。
我當然不是瘋了。
我清醒得很。
三天前,大雨滂沱的異國街頭,我像個瘋子一樣攔下了傅夜沉的車隊。
我調查過,他是顧言深名義上的養父,卻是整個傅家,乃至這座城市真正的王。
也是唯一能和顧家抗衡的人。
車窗降下,男人冷漠的側臉如刀刻。
“我手裏有我父親公司核心技術的另一半資料。”
“用它,換你做我的靠山。”
“我們協議結婚,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報我的仇。”
我賭上了我僅剩的一切。
他看了我三秒,那眼神像在審視一件商品。
“上車。”
思緒抽回。
我越過麵如死灰的顧言深,走向今天的新娘。
我最親愛的妹妹,薑雪柔,此刻穿著潔白的婚紗,小腹微隆,正被我
那好繼母護在懷裏,瑟瑟發抖,像一隻被嚇壞的兔子。
可我知道,兔子不會害人,他們會。
我走近她,臉上帶著笑容。
“妹妹,恭喜啊。”
我伸出手,輕輕撫上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她像被蠍子蟄了,猛地一顫。
我笑了,笑得殘忍又溫柔。
“真是個好孩子。”
“以後見到我,記得叫聲‘奶奶’。”
“你!”
薑雪柔氣得嘴唇發紫,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過去。
“薑月初你這個小賤人!”繼母尖叫著想撲上來撕我。
卻被顧言深的父親,顧董事長攔住了。
老狐狸到底沉得住氣。
他轉向傅夜沉,勉強擠出笑容,姿態擺得很高。
“夜沉,小輩胡鬧,你別跟著摻和。”
“這畢竟是我們顧家的家事。”
他想將我歸為顧家要處理的“麻煩”。
傅夜沉將我拉回懷裏,手臂收緊。
他輕笑一聲,那笑意卻不及眼底。
“我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顧董插手了?”
顧董事長的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再沒人敢上前一步。
傅夜沉攬著我的腰,在無數閃光燈和竊竊私語中,帶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