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晶晶的兒子於杭穿著一身奢侈品睡衣從屋裏跑出來。
明明比我兒子小兩歲,卻因為營養好長得跟我兒子一樣高。
“臭要飯的憑什麼進我家?你們沒房子就去睡大街!”
“小杭!別亂說話!”
真諷刺,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連小名的讀音都一樣。
怪不得倆孩子長得那麼像,林北生也沒叫錯過。
我沒說話,兒子當場就被嚇哭了。
於晶晶捂住於杭的嘴,當著我的麵賠禮道歉。
傍晚,我卻聽到她偷偷挑撥我兒子:“你挨欺負怪不了別人!要不是你媽媽不放棄繼承權,你也不用來我家看臉色!”
她指使於杭纏著我兒子,私下對他又打又掐。
小航被他折騰的蔫了,第二天後背又青又紫的。
他不怪我,隻是一個勁兒地哭喊著要回家。
我看在眼裏卻沒有吱聲。
於晶晶看我無動於衷的樣子,按耐不住。
夜裏偷偷跑到陽台上打電話:“對···叫小航,就是那個小區門口···拍不到。”
想起兒子血淋淋的手指,我的身體就止不住地發抖。
拳頭攥緊了滲出血跡,半晌才察覺出了疼。
果然葬禮當天,我剛到殯儀館,豹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五百萬為什麼還沒到賬?最後一天了,我要是再看不見錢,小航就別想活了!”
聽筒那邊有男孩的哭聲。
我開著外放,一言不發。
一旁來參加葬禮的賓客都比我慌張,問要不要報警。
我隨意的擺擺手:“不必,還是先把葬禮完成吧。”
“馬上就要火化遺體了,還是不要耽誤我老公入土為安。”
於晶晶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小航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事已至此,你還要強撐?”
“趕緊把放棄繼承的協議簽了,告訴豹哥這五百萬欠債跟你沒關係!”
“不然他們是真敢把小航撕票!”
眾人都捏著一把汗,點著頭說有道理。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北生的遺體被推進火化室,沉聲道:“小航不會有事的。”
身後不知是誰狠狠推了我一把:“這都不簽?你也配當媽?”
“一個死人火化還能有親生孩子重要?!”
膝蓋砸在冰涼的瓷磚,一瞬間疼的我驚叫一聲。
“啊——”屋外的尖叫聲比我大上百倍。
一節七八歲孩子的小拇指被送了過來,血液黏糊糊的粘在塑料袋上。
我應激一樣定在那裏,身邊的賓客當場嘔吐起來。
於晶晶揚著下巴反問:“這就是你說的不會有事?!”
她把放棄繼承的協議推到我麵前,連鋼筆都塞到我手裏。
“快寫啊,等到豹哥看見這個協議,他就不能拿你和小航怎麼樣了。”
“他們就算再猖狂,也不敢違法吧?”
我依舊不肯拿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火化櫃。
這一次,於晶晶再也忍不住,當著賓客的麵就喊叫起來:
“黎清,我雖然是你的好閨蜜,但這事兒我必須說句公道話!”
“你兒子就在豹哥手裏,你還不上債又不肯放棄遺產,你這不是成心想害死你兒子是什麼?”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母親?我看該死的不是林北生,而是你這個沒心肝的!”
她叫囂著煽動人群,幾個陌生麵孔趁亂死死的摁住我的手讓我簽字。
火化櫃外的怒火幾乎將我焚燒,眼前人影晃動,拳頭飛舞。
直到火化櫃裏的血肉變成焦黑一片。
林北生的骨灰被取出來的那一刻,我笑了。
眾人皆是一怔。
“嘩啦——”
那份簽到一半的協議書被我撕得粉碎。
於晶晶張著嘴還要罵些什麼。
我毫不猶豫地就給了她一耳光,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於晶晶,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我比你配當媽,因為被綁的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