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諾,我要一場婚宴,和七年前一模一樣,隻是你不能再戲弄我。”
“不行!”
王父一個箭步衝上來,一巴掌扇倒王毓靈,“孽女,娮娮會傷心的!”
王毓靈唇齒間滿是鮮血。
全場人都屏氣凝神,她卻絲毫沒有怒意,反而拽著王父走到一旁。
她摩挲著母親的玉佩,遞過去。
用僅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這是信物,父親該去崔家了。”
王父攥著玉佩,看向謝梧,“答應她吧。”
他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謝梧收了劍,丟下一句,“王毓靈,你真無趣。”
三日後,謝梧果真辦了一模一樣的婚宴。
她的嫁衣也被謝梧送了回來。
滿上京都道他們二人日後要做一對平靜的夫妻。
謝梧身著喜服靠在門框上看她梳妝入了迷。
“美嗎?”
謝梧醒過神,他別過頭,“你這副麵皮,再美都不及阿綰分毫。”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對拜。
王毓靈瞄到如喪考妣的謝梧,爽快了不少。
拜堂結束回院子,她迎麵撞上一襲紅衣的溫綰。
王毓靈瞳孔驟然緊縮。
她不敢置信,溫綰身上的是母親成婚時的婚服。
“阿綰,比某些人美多了。”
謝梧攬上溫綰的腰。
溫綰卻推開他,紅著眼看過來,“姐姐。”
“這衣服是謝郎送我的,我隻是想穿得喜慶些,並無他意。”
尚未等她說話,謝堯文堂而皇之衝進來,“母親莫要欺負人,隻是一件婚服,你穿的,旁人就穿不得?”
誠然,她一句話沒說,但他們都覺得是她的錯,
王毓靈心口一澀,血在喉嚨裏翻滾。
“哪裏來的?”
謝梧笑著:“自然是嶽父給的。”
那一刻,王毓靈失了所有體統和尊嚴。
她瘋了一般撲過去,想要把溫綰的衣服扒下來。
卻被謝梧抓住手腕。
被燒傷的地方泛著灼痛,他卻絲毫不顧,“你若在意,換一件便好。別發瘋。”
下一秒下人抓著她按在地上。
“為夫幫你。”
王毓靈聲淚俱下,“你知道她穿的是誰的衣裳嗎?”
謝梧無謂道:“我知道啊,你母親的嘛。”
“人都死了,自然要給活著的人添彩啊。”
那一瞬,她心如刀絞,嘶吼道:“為什麼,謝梧,為什麼!”
謝梧當著眾多下人的麵,親手扒光了她的衣服,將她丟在地上。
“因為,不愛啊。”
“前院的尊嚴我給你了,再想讓我給你旁的。”
他冷冷瞥了眼,“無能為力。”
外頭的下人經過感歎,“尚書一向待人寬厚,唯獨對夫人如此心狠。”
“那還不是夫人搶了自家妹妹的婚事,報應啊。”
王毓靈聞言,嘔出一口黑血。
究竟是誰搶了誰的?
謝梧急忙打橫抱起她,急切喊道:“傳醫師!”
王毓靈渾身一顫。
若是醫師來了,謝梧如此恨他,如此愛溫綰,不會放過她的。
若是得知她要死了,她一輩子都會被困死在謝家!
王毓靈抬手一巴掌,冷斥:“謝梧,我沒病,你該不會想借此機會讓醫師給我下毒,害死我成全你和這賤人!”
謝梧被打懵了,頂了頂腮:“瘋婦!”
他定定看了許久,“我曉得了,你是裝的,怕我看出破綻。”
他周人氣勢駭人。
“我告訴你,別演了,你的生死不重要,阿綰歡喜最重要。”
他拉著溫綰走了。
兩人有說有笑,謝堯文一旁諂媚恭維。
七年後的婚宴,還是狼狽收場。
王毓靈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