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養父眉頭緊鎖,滿麵擔憂:
“這定是清音從中作梗!她見你要離府,怕你在外翻身,故意向太子進讒言!”
他憤然起身,正要叫人去喚蘇清音過來問話。
我卻伸手攔住了他。
“爹爹,不必了。”
上一世慘死前,正是沈煜在大殿上為我仗義執言,痛斥蕭瑾白的殘暴。
如今聽聞我的遭遇,他竟不顧流言蜚語,主動上門求娶。
我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爹爹,如今女兒已不便再住下去。那沈將軍雖與閹人無異,但好歹一片赤誠之心,女兒願嫁!”
養父一臉不可思議:
“晚月,你可要想清楚......”
我卻淡然一笑:
“爹爹,女兒想得很清楚。”
“隻是有一事,還請爹爹替我保密。”
“無論是蘇清音還是太子,都不能讓他們知曉,我與沈將軍的這樁婚!”
次日,沈煜派人送來數十車聘禮,將蘇府圍得水泄不通。
我正暗自感慨他如此用心,蘇清音卻從後院匆匆趕來。
“殿下竟給送來這麼多聘禮,看來當真對我珍愛至極!”
我皺眉上前阻攔:
“這些聘禮不是給你的。”
蘇清音卻理直氣壯地瞪著我:
“怎麼不是給我的?”
“我是太子妃,除了殿下,還有誰會給蘇府送這麼貴重的聘禮?”
她說著,便從箱籠裏取出一串東珠項鏈,得意道:
“蘇晚月,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這些東西本就是我的,你這個賤人休想染指!”
我冷笑一聲,直接從她手中奪過項鏈。
“我說了,這些,不是給你的!”
蘇清音氣急敗壞,伸手就要來搶。
蕭瑾白的馬車恰好停在門前。
“殿下,您來得正好,姐姐她要搶奪您送給我的聘禮!”
蘇清音見到蕭瑾白,立刻委屈地撲了上去。
蕭瑾白微微一愣,略顯尷尬道:
“清音,這些聘禮…並非我送的。”
蘇清音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您送的?那......那是何人所送?”
我嗤笑一聲:
“早就與你說過,這些聘禮並非太子殿下所賜,你卻偏不信。一看到這些俗物,你便貪婪不已,看來你當真愛慕虛榮!”
見蘇清音被我懟得啞口無言,蕭瑾白臉色一沉,嘲諷道:
“我倒是小看了你,蘇晚月!”
“為了重新博得我的關注,爭奪這太子妃之位,你竟不惜血本,自己給自己送來這滿院的聘禮。想要故意在我麵前演欲擒故縱的把戲?真是可笑至極!”
我被這無稽之談,弄得啼笑皆非:
“太子殿下,我何時說過,要嫁給你了?”
蕭瑾白被我的反應弄得一愣,隨即更加憤怒:
“你如今煞費苦心搞出這麼一出,不就是為了逼我吃醋,想讓我回心轉意娶你嗎?”
他依舊那般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我,眼神滿是輕蔑:
“我告訴你,正妻之位是絕無可能!”
“若你肯乖乖認錯,看在你一片癡心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賞你一個妾室的位分,讓你伺候我和清音!”
我毫不留情地回懟:
“殿下,你還是好好操心操心,怎麼給蘇清音備下比這更為奪目的聘禮吧,我的事就不勞殿下操心了!”
蕭瑾白被我氣得臉色鐵青,拉著蘇清音揚長而去。
次日一早,皇家大婚,鼓樂齊鳴。
蘇清音的花轎突然停了下來,她掀開轎簾,發現迎麵撞上了另一隻提親隊伍。
馬背上的蕭瑾神色冷傲:
“何人如此大膽!不知今日是本太子迎娶新婦吉時?竟敢在此攔路擋道,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一旁的小廝連忙提醒:
“殿下難道不知,今日沈將軍也來蘇府娶妻,是迎那位蘇——”
話沒說完,我已從蘇府正門踏步而出,與新郎遙遙相視。
蕭瑾白笑意僵在臉上,幾乎目眥欲裂,看向來迎娶我的那個男人。
是他此生最忌憚的那位,權傾朝野的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