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
“無名指有戒痕,卻沒有戴婚戒。”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黑眼圈很重,手背有燙傷卻不處理。”
“你的包包可是全球限量版,一個富太太,手指上居然全是老繭。”
他微微斜過身子,眼神銳利:“你過得不好,對吧?”
握著評估表的手僵住,他的觀察,實在冒犯。
“沈先生,我才是醫生。”
他輕笑一聲,懶洋洋的靠回沙發,“抱歉,不過,你的反應告訴我,我說對了。”
我沒接話,隻是翻開評估表,“我們還是聊聊你的問題吧。”
“好啊。”他漫不經心轉著筆,“江醫生,如果你需要幫忙…”
筆尖落地,他抬眼:“我可以幫你。”
我捂著心口回到家時,一身酒氣的顧源正在沙發上等我。
“爸爸的生日,你在谘詢室待了一天?”
我對上他的冷笑:“我是醫生,那是我的工作。”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江雨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的手指收緊,手背傳來刺痛:“你永遠都別想逃。”
顧源的聲音冰冷刺骨:“醫生?”
他嘲諷道:“一個連自己都救不了的廢物,還妄想救別人?”
我站在原地,嘴唇發顫,卻沒有反駁。
“你忘記你媽怎麼死的了?”他一步步逼近,眼底惡意讓我陌生。
“如果不是你任性非要出國讀心理學,她怎麼會在機場路上出事?”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像是被狠狠攥緊。
“閉嘴。”
“怎麼?我說錯了嗎?”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江雨薇,你媽就是被你害死的。”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他一把將我甩在沙發上,粗暴的撕扯我的襯衫。
“是我太縱容你了,才會讓你這麼不聽話。”
我麻木地接收他不帶愛意的宣泄,腦海中一個陌生號碼逐漸浮現。
窗外雷聲轟鳴,我光溜溜的站在落地窗前。
十年,我換來的是費洛蒙的操控,是永無止境的羞辱。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在我記憶中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後傳來沈淮低沉的嗓音:“等我。”
我收拾好行李,看著茶幾上遊艇盛會的邀請函。
明天顧源應該會摟著盛裝打扮的宋璐上遊艇。
不過,這跟我沒關係了。
兩天後的盛會結束,顧源一腳踹開別墅的大門。
“江雨薇!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他不知道,屋子裏不會再有我的回應,和我準備好的熱茶。
“張媽,江雨薇呢?”
張媽搖搖頭,“不知道,夫人兩天前出去就沒回來過。”
“出去?”他猛地在牆上打出一拳,“不可能,那你為什麼不通知我?”
張媽戰戰兢兢,“先生您從前從不管這些的,您不是說她不管怎樣都不會離開…”
顧源瘋了一樣跑上樓,“是,是,她打了藥的,無論如何她都會愛我。”
顧源躺在我臨走前鋪好的床上,顫抖著撥打我的電話。
“顧源。”我接通電話。
“江雨薇,你在哪裏?快回來!”
我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輕笑:“顧源,你在怕什麼?”
電話那頭無聲。
“你不是給我注射了費洛蒙嗎?”我輕聲問:“那你為什麼,還會害怕我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