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別害怕!壞人讓我趕跑啦!”
沒想到稍大一些的小男孩,看著蘇夏鄙夷的冷哼。
“你還有臉說別人,你也是壞人。”
蘇夏一臉心虛。
這孩子果然如書中說的那樣,聰明又敏感。
這孩子從小看著他的母親,也就是杜星河的姐姐,被丈夫家暴。親媽自殺之後,頭七都沒過,後媽就進門了。兄妹倆被後媽親爹磋磨的不像樣,最後丟去了姥爺家。
杜星河回來結婚,看見姐姐的孩子這麼可憐,便將兩個孩子接到自己身邊。
兄妹倆好日子沒過兩天,就被假千金後媽給賣了。
哥哥命好,被杜星河找回來了,還考上了軍校,進了部隊。
妹妹慘的不得了,這個年頭買女孩的隻有兩個用處,一個是當童養媳,另外一個就是當小乞丐。
妹妹就是被乞丐團夥買走了,割了舌頭砍斷雙腿,端著一個破碗整日在街上乞討。哪天討的少了,還要被人打。
杜星河找到她的時候,她的屍體都已經被狗啃得麵目全非了。
蘇夏長舒一口氣。
她既然穿進來了,決不允許這種劇情發生。
“我還算壞?”
蘇夏板著臉,一臉傲嬌的看著杜大虎。
“我再不好,也沒把你們兩個真賣了。”
“我跟你們可沒有血緣關係,不像你們的親姥爺,巴不得把你們倆多賣點錢呢”
蘇夏說的是實話,剛才找她的那個女人,也是杜家的媳婦兒。
原主蠢到跟丈夫的後媽聯手,把大姑姐的孩子給賣了。
她自以為帶著錢跑了,杜星河就找不到她了。卻沒想到,在原書中假千金逃回城裏各種作妖,被女主發現了賣孩子的證據。杜星河將她狠狠折磨了十天,才送進了監獄。
惡毒女千金的最終結局,暴死在監獄裏。
這就是原書中關於原主的所有劇情。
“哥哥,我頭上好刺撓,身上也刺撓。”杜二妞軟糯糯的聲音道。
她低頭看見杜二妞不停地在頭上身上抓來抓去。
杜大虎一邊給她抓癢,一邊說道:“你頭發上的虱子太多了,我幫你都掐死,你就不癢了。”
虱子
“別抓了,抓有什麼用啊。用熱水洗,再噴藥,才能徹底把虱子消滅掉。”
大虎看見蘇夏又開始大驚小怪了,鄙夷地瞪著她。
“你自己就是個邋遢不講衛生的人,有什麼資格嫌棄我們?”
蘇夏愣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邋遢?我不講衛生?”
二妞最怕哥哥跟媽媽吵架了,連忙扯了扯大虎的袖子。
“哥哥,媽媽沒有不講衛生,媽媽很幹淨的。”
大虎冷哼:“講衛生的人不會在院子裏拉屎。”
蘇夏順著大虎的目光看向長滿荒草的菜園子,果然在裏麵看見了一坨又一坨的粑粑。
她一臉黑線,無語至極。
“那是因為茅坑裏的粑粑都堆成山了,媽媽才不願意在裏麵拉屎的。”
蘇夏搗蒜似的連連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大虎。
“嗯嗯嗯,我就是覺得臟啊。旱廁那裏,嘔”
一提起家裏的廁所,蘇夏就忍不住幹嘔起來。
“村裏有沒有專門給人收拾廁所的人?”
大虎想了想,點頭說道:“有掏糞工,隻不過大糞得給人家。”
蘇夏尖叫道:“給就給唄,留那玩意兒有啥用啊。”
“漚肥澆地啊。”
大虎一副看傻子似的看著蘇夏。
“我不會種地,我也不要那東西。”
“你去跟那掏糞工說一聲,請他每天都來家裏掏一次。”
大虎皺了皺眉,嘗試勸說蘇夏。
“三五日一次就行,我們拉的又不多。天天都來的話,就得花錢了。”
蘇夏不想再討論這個有味道的話題,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打住,這個錢我願意花。”
說完她衝進屋裏,翻起行李箱來。
蘇夏將原身的箱子翻了個底朝天,隻找出來三張一毛一張兩毛。
“滿兜就剩五毛錢了,怪不得要賣孩子呢”
蘇夏捏著這點錢愁雲滿麵,抬起頭看見大虎趴在窗戶上盯著自己。
“掏大糞需要多少錢?”
“兩毛錢一個月,你”
“一個月才兩毛錢啊?那也太便宜了!”
蘇夏欣喜若狂,扯了兩張一毛錢,塞給大虎。
“你現在就去找他,讓他趕緊過來收拾廁所。”
大虎接過錢,牽著妹妹的手,跑了出去。
看著兩個孩子跑出去,蘇夏坐在炕上發起愁來。
“這屋裏肯定全都是虱子跳蚤,沒有驅蟲藥我怎麼收拾啊?”
她看著手裏僅剩的三毛錢,無力的哀嚎:“這點錢,能有什麼用啊。”
蘇夏看著手裏的紙幣,這是1960年發行的2角紙幣,市場回收價40塊錢。
她的小賣店一直都是社區裏的舊紙幣老郵票的回收點。
“可惜了我的小賣店啊,那裏頭可都是我的心血啊”
蘇夏想到被一把火焚燒掉的小賣店,大聲哀嚎。
刹那間白光一閃,她所處的場景變了。
她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小賣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