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拿不出弟弟結婚的二十萬彩禮,被爸媽迷暈後十萬塊賣給了村裏的屠夫。
屠夫把我關在比豬圈還小的房子裏,每天隻給我一塊饅頭。
我和自己的排泄物在一起生活了一個月,我要瘋了。
一個月後,屠夫強上了我。
非法囚禁罪人口拐賣罪強奸罪......你會坐牢的。
這是我作為律師最後的抵抗。
屠夫卻一拳打在我已經凹陷的肚子上,我徹底沒了意識。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被迷暈的那天。
招娣啊,爸爸幹癟的臉上露出違和的微笑,你是咱們村裏唯個考出去的大學生,這十年來在大城市裏打拚,總不能連二十萬都拿不出手吧?
我愣住了。
上一世我生氣地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並揚言要和他們斷絕關係,沒想到爸媽會在我喝的牛奶裏下藥。
這一次一定不能重蹈覆轍。
你們這說的什麼話,金豆是我親弟弟,他要結婚,做姐姐的怎麼能不給錢呢?
我擠出一絲微笑,滿嘴違心的話。
金豆是我弟弟,隻比我小一歲,今年三十歲了仍然是個家裏蹲,吃爸媽的用爸媽的,還要吸幹我的血。
張金豆不耐煩地對我說:那就把錢拿給老子,你個去城裏賣的賤女人!
我攥緊了拳頭。
在他們眼裏,去城裏打拚的都是去賣的賤人,而留在村子裏的才是好人。
這種為自己的懶惰和無能開脫的手段令我感到惡心。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落後村子裏,是女孩就是我的原罪。
初中畢業後爸媽就要我輟學嫁人,是村裏唯所高中的支教女老師力挽狂瀾留住了我並給我出了高中三年的學費。
大學畢業後我留在了城市裏,從助理一步步幹到大律所有名的律師,二十萬並不是拿不出來。
可我憑什麼要讓你們吸血?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溫柔地對張金豆說:今天來之前你也沒喊姐姐給你錢呀,你等姐姐回城裏給你取錢,再把錢打到你卡上怎麼樣?
張金豆嘖了一聲,罵我道: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從這裏走了之後你說不定就消失不見了,沒門!
我苦笑一下:我能不能消失不見你們還不清楚嗎?
不可能的。
隻要他們還活著,我就永遠無法和這個小山村脫離關係。
大學畢業那年我換掉了手機卡,斷了和所有人的關係獨自逃到另一個城市。
爸媽聯係不到我就報了警,和警察哭訴我是被人騙到外地去的。
他們演技太好了。
警察寧願相信所謂血濃於水,哪個父母會害孩子這種狗屁不通的理論,也不願意相信我曾經在村裏地獄般的生活。
我的新地址還是被找出來了。
張金豆如同惡魔一樣在電話那頭說:
賤女人,別他媽以為能逃走!你這輩子都要給老子賣命,你的錢都是老子的!別說二十萬了,就算老子要你的命,你都得馬上給我!
我的回憶被張金豆一耳光打得戛然而止,他喘著粗氣。
別給老子耍花招!
爸爸這時候才出來拉住我:招娣啊,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住下吧。
我沒有別的選擇。
現在天完全黑了,這個村子來時的路極為坎坷,沒有路燈翻車的概率很大。
何況我現在執意要走,他們可能裝都不裝直接把我打暈賣給屠夫。
我沉著臉走進雜物間,飛速地將門反鎖。
門外傳來敲門聲。
爸爸來給你送牛奶呀,快開門。
一下接一下的敲門聲在沉寂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仿佛敲在了我的心上。
上一世,我毫無防備地喝下了爸爸送來的牛奶。
就被賣給了村裏五十幾歲的老屠夫。
被囚禁起來。
然後死了。
我真是太傻了,竟然還對這個支離破碎的家抱有一絲幻想。
但這一次。
我會讓你們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