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墨看著眼前四麵漏風的家，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母親過的苦日子太多了，如今剛吃上頓飽飯，就覺得過上好日子。

“這算什麼呀娘，你等著看好了，往後的日子你肯定想都不敢想。”李墨笑著說道。

這些話可絕不是什麼空穴來風，現在李墨家裏堆著一百多斤上好的熊肉。

不但不愁銷路，甚至還有可能引起搶購。就這一百多斤肉，李墨還擔心不夠賣呢。

除了這些肉，李墨現在最值錢的東西，就屬蓋在母親身上的熊皮了。

這玩意需要蒸煮硝製，這樣粗糙的賤賣，價值肯定打打折損。

可惜熊瞎子身上最值錢的熊膽，自己打到獵物時自己吃了，要不然又是一筆巨款。

收拾好東西，李墨在家就把熊肉分割好。

李連城把板車和稱都準備好了，隻是李墨提前讓他給自己預備下的。

第二天一早，李墨裝上東西早早就出門了。

今天要做的事情不少，煤礦工人們等著買肉不說。

和鎮上的大夫也早就約好了，要帶著他到自己家來給母親看病。

推著板車，李墨剛走近集市那條街，還沒到地方，就被等待多時的買主圍住。

“老板！你還記得吧？昨天我可是排了號的，幾天不管怎麼樣，都得給我留點兒熊肉！”

“還有我還有我！”聽到工友的話，另外一個衝在前麵的工人，揮舞的手給李墨打招呼。

看著對方的臉，李墨能認出這正是昨天約好了買肉的人。

除了他們幾個，小小的板車附近，幾十號人圍的水泄不通。

這些全都是前來購買熊肉的人，昨天李墨賣肉的消息，在整個梅家窯公社都傳遍了。

得到消息的不但是礦上的工人，就連附近的居民也都蜂擁而至，生怕來晚了不趕趟。

李墨捂著蓋子，先讓大家按照次序排隊。

這次他帶的熊肉不少，但是一下子來這麼多人，顯然出乎了他的預料。

昨天和李墨約好的工人們，按照規矩排在前麵，後麵的隊伍熙熙攘攘，排了長長一溜。

“大家都排好隊，價格還是按照咱們昨天說好的，兩塊錢一斤！”李墨抬起頭，衝著後麵的人群喊了一聲。

原本竊竊私語，很多沒見過昨天李墨買肉的人，這時都不由停止了議論。

鮮紅明亮的熊肉，雖然在雪窩子埋了一夜，又凍了半宿，但依舊是賣相上佳。

看到真如大家瘋傳的那樣，李墨掀開蓋子亮出車上的熊肉，臉上不由露出強烈的欣喜。

“給我來十斤！”排在最前麵的工人董超大手一揮，就要了一大塊後腿肉。

他的臉上堆滿笑容，昨天他回去把要買肉的消息在家一說，家裏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收到消息，紛紛拿著錢，要讓董超幫著買一些。

這樣的機會太少了，能在這個年月，吃上點兒肉，雖說價錢不算便宜，可跟供銷社的一比較，就劃算多了，最重要的是，李墨出售的熊肉不需要糧票。

李墨割肉裝袋，然後結果花花綠綠的紙幣，隨即把肉交到董超手上。

董超提著肉滿意離開，引得後麵排隊的人一陣豔羨。

今天排隊的人這麼多，萬一賣到自己沒有了，那就隻能後悔的拍大腿了。

“我也要十斤！”排在第二位的工人遞上錢，也不挑部位，讓李墨把重量稱好，爽快的離開。

一連幾人，最少的都要了五斤。

李墨收著錢，抬頭往後一看，排隊的人更多了。

這樣下去百分之八十的人，肯定都買不到東西。

“後麵的先不要排了，今天帶的肉不多，大家下次再來吧。”

人群中頓時一片騷亂，後來排隊的人神色失落，紛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兒來。

不過誰讓自己來晚了呢，隻能看著別人用兩塊錢的低價撿便宜。

“我要二十斤！”預約好的工人都拿到了肉，後麵來的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張口就要二十斤。

“大哥，不好意思，今天帶的肉不多，你一下子要這麼多，後麵排隊的人都沒得買了。”

“今天每個人隻能限購兩斤。”李墨堆著笑臉把肉切好。

“哎！？”大漢聞言頓時有些不樂意。

“小夥子你怎麼能這麼做生意？”

“前麵幾個人都十斤八斤的買，我看你也沒說什麼。”

“怎麼到了我這，就變成限購了呢。”大漢黑著臉，麵色有些不善。

李墨看到對方的表情，倒是也不生氣，耐著性子解釋。

“前麵幾個工人大哥，是昨天就預約好了的。我這些肉就是給人家準備的。”

“至於後來的人，大哥你回頭看看，排隊的人這麼多，總不好讓人白跑一趟吧，這都是鄉裏鄉親的。”

李墨的解釋通情達理，大漢回頭看了一眼排隊的人，不禁暗罵。

“她娘的，怎麼排了這麼多人？！”

“那行吧，二斤就二斤！”大漢也不是墨跡的人，直接出手給了李墨五張十塊的紙幣。

“這錢你拿著，改天再弄到什麼獵物，給我留一份！”

“我叫梅老三，就住在梅家窯公社拐子街，你直接送來就行。”

大漢結果二斤肉，抽著眼角有些不滿意，但也隻能先買這點兒解解饞了。

他完全不聽李墨的回話，拿上肉就大喇喇的離開。

李墨雖然不願意這樣預售，不過這漢子看著也是個爽快人，下次打到東西給他留著就是。

索性也不在墨跡，收齊錢把剩下的肉，賣了個一幹二淨。

限購的政策之下，隻要排上隊的，全都買到了東西，一個個央求這李墨，下次若是再弄到肉，千萬別轉到別處賣，大家還等著買他的東西。

除了肉賣空，最後剩的一堆熊骨也被沒排上隊的一個大爺包圓。

等李墨準備推車收攤，！這沉甸甸的款子，差點兒撐破李墨的口袋。

李墨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細細數了一遍，足足有二百七十八塊！

“這下暫時不用為錢發愁了。”

“把家裏的東西采買完，估計還能剩餘不少。”李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