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夫人,你上次跪了三天三夜,世子爺才收回了和離書,這次豈不是要跪死了?”
婢女秋月看似關心,實則也是取笑我。
我在這侯府,明明是許硯霖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卻沒得一分尊重。
許硯霖這般愛我,真是讓我感動呢。
“啪。”
我給了秋月一巴掌,冷笑道:“去收拾我的嫁妝,再多嘴一句,你先跪死在這裏。”
秋月被我打傻了,愣了好一會,才白著臉,去收拾我的嫁妝。
我也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卻發現我弟弟送我的玉簪不見了。
那是我弟弟的遺物。
四年前,母親病重,我跟弟弟去寺廟祈福,半路遇上土匪,弟弟為保護我而死,也是那時,我遇上了許硯霖,為他所救。
他那時一襲白衣似雪,像是謫仙一樣從天而降,從此我對他情根深種。
死纏爛打兩年,才讓他娶了我。
如今兩年過去,他跟我和離,倒有種諷刺的宿命感。
但那玉簪,我萬不能失去。
我思索一番,想起那玉簪被我遺落在了許硯霖的床上,而許硯霖的院子,沒他允許,我進不去。
我隻能去花眠樓尋他。
“世子夫人來得巧,先把世子爺欠的賬結清吧。”
老、鴇已然認識我。
不僅許硯霖是花眠樓的常客,一次次來這裏求他回家的我,也是常客。
有次為了討好他,知道他跟花眠樓的頭牌染香很投緣,還曾想給他贖回來做個貴妾,結果他因為這件事三天沒跟我說話。
“我跟他已經和離,欠賬這事找不到我。”
“世子夫人別說大話了,你來這裏,不就是來挽回世子爺的?小心世子爺聽到這話,再不回心轉意了。”
老、鴇言語不屑,還給我出了主意:“世子夫人要不再花點錢,跟我們這兒姑娘學學怎麼伺候世子爺?這男人嘛,離不開床上那點事。”
她在羞辱我。
我聽得羞怒,正要訓斥她,就聽二樓落下一句:“哈哈,許家棄婦,我們世子爺說了,如果你學,他沒準就收回和離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