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火辣辣的劇痛讓我大腦嗡嗡作響。
“如果我說不呢?”
陸知珩失望的看著我,冷哼道:“程七月,你是在挑釁我嗎?我再最後說一句,道歉。”
“不然我現在就通知醫院停止對你媽的所有治療,而且我敢保證,全市所有的醫院沒有一家敢接收她!你知道的,我是陸家的人。”
看著病床上那張蒼白的臉,我的淚水終於決堤。
我不認為陸知珩在跟我開玩笑,為了向晚晚,他什麼事也做的出來。
我不敢拿我媽的命去堵。
於是,我隻能把自尊拋在腳下,用盡所有的力氣說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陸知珩帶著向晚晚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臨走前,向晚晚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全是得意和挑釁。
我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看著昏迷不醒的母親,失聲痛哭。
向晚晚去而複返。
看著我滿臉淚痕的樣子,她再也控製不住,大笑出聲。
“洛沉說的果然沒錯,你這副樣子,還真像極了喪家之犬!”
她走過來,挑起我的下巴。
“程七月,這就是跟我爭的下場!你的前任也好,現任也罷,現在各個為我神魂顛倒,隻要我一句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像丟掉垃圾一樣丟的你!就憑你,也配跟我爭?”
“偷偷告訴你,我知道給我輸血的人是你媽,所以我才故意讓人抽幹了她的血,怎麼樣?意外嗎?”
“另外,不妨再告訴你,我凝血功能根本沒有問題,所以你猜,從你媽身上抽出的那些血,現在去了哪裏?”
我心中大慟,死死的瞪著她。
“當然是被丟進了垃圾桶!”
就在我精神即將崩潰之際,我媽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見我被欺負,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撲向了向晚晚。
向晚晚罵了一句老不死的,狠狠一推。
媽媽年邁瘦弱的身影像破布一樣撞向了窗戶。
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抓。
可是已經晚了,我連她的衣角也沒有抓到。
她從樓上摔了下去。
我呆在原地。
我瘋了似得跑下了樓。
媽媽靜靜地躺在那裏。
人群鬧哄哄的討論著,可我卻什麼也聽不到。
陸知珩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了。
他攬著向晚晚,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晚晚不是故意的,你別跟她計較,三樓而已,應該問題不大,我已經打電話調了全市最權威的專家過來了,他們會盡全力救治的。”
他朝我伸出了手。
“起來吧,別擔心。”
我看著他的手,不受控製的大笑出了聲。
救治嗎?
來不及了。
媽媽本就是強弩之末,我永遠失去她了。
陸知珩隻當我是瘋了,皺著眉摟著受驚過度的向晚晚找醫生去了。
後來經過醫生確認,媽媽從樓下摔下來那一刻,就已經氣絕而亡了。
我徹底絕望,火化完她之後,抱著她的骨灰,再一次爬上了天台。
我承認,我是個怯懦的人。
世界上唯一在乎我的人也離開了,我再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淩厲的冷風不停的在我臉上拍打,跟陸知珩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在我腦海中一一閃過。
良久之後,我終於閉上了眼睛。
一躍而下......
第二天早上,助理急衝衝的敲開了陸知珩辦公室的門。
“不好了陸總,一群警察忽然找上了向小姐,說她涉嫌故意殺人!”
陸知珩大驚。
“怎麼回事?”
助理支支吾吾道:“聽說......是程小姐報的警。”
陸知珩氣紅了眼。
“好你個程七月,居然敢跟我對著幹!通知醫院那邊,停止對她母親的一切治療!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助理一愣,擦了一把汗。
“陸總,你還不知道嗎?程小姐的母親昨天晚上就去世了。”
“還有程小姐,她也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