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別再責怪阿令了,是我的身子不中用,拖累了大家。”
霍瑤哀哀戚戚的聲音響起,將我的思緒扯回。
而沈長衍勸慰的話幾乎是立馬接上。
“哪來的拖累,莫要胡言亂語,醫師讓你切莫多思。”
這樣的戲碼幾乎日日都會見到。
見了十年,都見得厭煩了。
血取夠一碗,我沉默地包住傷口,轉身就要走。
膝蓋的突然傳來陣陣刺痛,踉蹌著就要摔倒,應該是跪雪地留下的舊傷發作。
“嘶。”手臂被沈長衍拉住,血瞬間浸透了紗布,疼得我低呼出聲。
“殿下,你碰到傷口了。”
沈長衍急忙移開,但沒有鬆手。
而是向上移了半寸,將我的手臂拉向他,似乎是想查看傷口。
上一世亦是如此,我做小伏低了十年,才讓沈長衍有偶爾態度的鬆動。
但每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後,霍瑤總會想盡辦法搓磨我。
無論是借口病重多取幾次血,還是暗地裏拉攏下人使絆子。
但以前的我貪戀沈長衍這一點點的溫暖,即使之後會有幾天的難過日子。
而如今隻覺得不勝其擾。
同時也對沈長衍的接近發自內心的不喜。
我暗暗甩開他的手:“血洇出來了,別臟了殿下的手。”
沈長衍聞言,臉色變了。
“你怎麼瘦成這樣了,傳出去,百姓還以為我靖王府虧待‘聖女’了。”
“是。”
因我與沈長衍的結合,大雍太平了十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聖女”的名頭又流傳了起來。
這兩個字被他說得起承轉合、陰陽怪氣。
“別想著裝病,武將之女,哪來病怏怏的。”
“是。”
他不信我的膝蓋真的在雪地裏跪傷了,總認為我是在裝病逃避為霍瑤取血。
“不日北黎太子來訪,你與我一同出城迎接。別忘了稍微收拾一下,別再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是。”
我的態度讓沈長衍極度不爽,又無法指摘,他剛要發作。
“咳咳咳......”她果然又咳了。
身份,是霍瑤最不能接受也最沒法改變的事情。
國師曾批言我與沈長衍“天命之合”,可保大雍至少二十年太平。
因此她永遠沒辦法名正言順地、光明正大地站在沈長衍身側。
沈長衍的注意力被轉移,我也悄無聲息的退下。
聽聞北黎太子厲惟稷幼時曾丟失過,最終自己輾轉回到了北黎王室。
北黎皇帝一向寵愛他,經過此事對他更是如珠似寶。
無需厲惟稷出手,自己就將其他皇子治得服服帖帖。
更是對著文武百官直言他是下一任北黎皇帝。
如今的北黎朝政基本也都是他說了算。
北黎國力強盛,且這十年間,兩國差距越來越大。
前世,即使我被困在院子裏,也聽聞他登基後,鐵血手腕,將周邊國家治得服服帖帖。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對南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