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啪！

瓷製的骨灰壇猛地摔在地上，四散分裂。

“欣欣！”

我尖叫一聲，本能上前想接住，卻眼睜睜看著它擦過我的指尖，摔在地上。

灰白骨灰散落一地，我目眥欲裂跪在地上，崩潰地用自己的手一點點攏起來。

“......欣欣別怕，媽媽來了，媽媽馬上就把你收起來，別害怕......”

我嗓音哽咽，發現無論我怎麼拚盡全力地收集，骨灰還是從指縫流了出去。

她當時被割肉的時候是在多無助地哭泣啊？

“不自量力！事到如今還想著騙人！”

趙磊這時居高臨下冷哼出聲，隨後一腳把我的手踩進了陶瓷渣裏。

我痛呼出聲，眼淚奪眶而出。

“趙磊......你這個畜生！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趙磊完全不在意我這點威脅，甚至還有心情笑出聲。

“這是對你詛咒女兒的懲罰！欣欣呢？怎麼從剛才就沒聽見她的聲音，你把她藏哪去了？交出來！”

掌心的血被鋒利的陶瓷碎片劃出口子，我呆滯地看著自己的鮮血和女兒的骨灰融合在一起，對趙磊的話充耳不聞，隻是一味的把東西收攏起來。

欣欣，你此刻能否感受到哪怕一點媽媽的氣息？

“......你瘋了嗎？”

見我癲狂模樣，趙磊暗罵一聲，隨後信誓旦旦開口。

“我告訴你，我根本就沒割多少肉！小孩的恢複能力那麼強，不出一年就能自己長好！”

我滿臉淚痕惡狠狠看著他，怒罵出聲。

“你這個畜生！那是女兒啊！你吃的人肉是你的親生女兒！”

趙磊一愣，大概是早些年混過黑社會的緣故，隻是皺了下眉就繼續開口。

“放屁！你懂什麼？那是中藥！大補！”

宋佳這時也在一旁讚同。

“秦然，這就是你不懂了吧，知道紫河車嗎？就是胎衣，上好的中藥，網上現在都說嬰兒肉滋陰養顏，效果和紫河車一樣，隻是割那點，不會怎麼樣的。”

看著他們理所應當的樣子，我幾乎失去理智，猛地衝上去就抓住宋佳的頭發，叫喊出聲。

“是你害了我女兒！是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宋佳驚叫出聲，我伸手就給了她好幾個巴掌。

“秦然！你是不是有病？！”

趙磊怒吼出聲上前就要解救宋佳，我一把推開她衝上去就要打趙磊。

“你也給我女兒償命！我要殺了你！畜生！”

“你們兩個披著人皮的惡魔！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女兒？”

趙磊被我吵得無可奈何，伸手就狠狠推了我一把。

“夠了！到底有完沒完？”

我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神情恍惚。

趙磊顯然也被氣得不輕，伸手指著我就罵出聲。

“你到底想幹什麼？就非得拿人命說事嗎！還要我說幾遍，那點傷根本就不會對一個孩子怎麼樣！”

聽了他的話，我突然笑出了聲。

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癲狂。

兩個人看我這副模樣，顯然都有點被我嚇到了。

“不會怎麼樣？”

我眼睛裏布滿血絲，猛地甩出了一遝文件。

“那這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