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惡夢驚醒,嘴裏喊出童童的名字。
睜眼冷汗涔涔。
“醒了?”
秦崢滿眼擔憂,“童童被推去檢查了你放心,她就受了點皮外傷。”
“倒是你…”,男人神色凝重,“後背剜掉了一塊皮,肋骨也斷了兩根。”
難怪我呼吸時胸口悶痛。
“都怪我。”
他咬著唇,“如果我堅持讓助理送你…如果我不是顧著直播沒看手機,你和童童也不會身陷險境…”
“不過你放心,那司機已經落網,就是先前的連環殺人犯。”
可是那時,助理忙著伺候程若薇根本顧不上我。
定位軟件的提示音震耳欲聾,他不是聽不見,隻是懶得去管。
“我沒事了,你回去陪小姑娘吧!”
“等會童童回來,我就帶她離開…不會耽誤你們的婚期…”
強撐著身體坐直,男人欲言又止。
“其實你不用急著走的,我還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又要合照嗎?”
“不是…”,秦崢撇撇嘴,“是薇薇的新戲缺兩個高片酬的特技群演…”
“改編劇預算不高,大部份都進了薇薇的口袋…這段時間準備訂婚的事,我的版權費也不剩多少了…”
我怔愣看向他。
莫名覺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
“所以…你是想我去當群演?”
“嗯…還有童童…”,男人心虛地別過臉,“剛好那場戲是抑鬱症母親帶著孩子跳樓…”
“這些年你什麼哭沒吃過,咱們也有完善的保護措施…如果你身體不行,也可以先拍童童墜樓的部份…”
秦崢明明看見了我滿身病痛和傷痕。
可他不在乎,所以再三挑戰我的底線。
“不可能。”
我淡漠別開臉,“我們今天就離開海城,從此再也別聯係了。”
男人嘴唇微顫,“阿錦,你怎麼總是隻顧自己呢?”
“我隻顧自己?”
我忍不住嗤笑,“十年裏我買過一身像樣衣服嗎?給人洗衣服洗到滿手凍瘡,我喊過一句疼嗎?”
“當年你一文不名,前程黯淡,我有拋下你跟村長兒子結婚嗎?”
“甚至連你拋棄妻子,讓我們身陷險境,我都沒有怪過你一句。”
“秦崢,你說我隻顧自己?”
勾起嘴角想笑,眼淚卻不爭氣砸落。
男人眼圈紅了,伸出的手又重重垂落。
“是我辜負了你,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但這場戲對薇薇很重要,你開個價吧!隻要不是太離譜我都能給…”
“還有我們這十年,也一起算清楚吧!”
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裏碎了。
我仰臉定睛看他。
許是眼神太悲涼,男人哽咽著扭過頭。
“你考慮考慮吧!開機前給我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