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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宗神情繃緊，隻覺我要作妖，警告道：「許氏，你別太貪心。」

我走神了一瞬，許氏聽著真不順眼，不過趙承宗也不配我介紹我的姓名。

「新婚那夜，我心中對於從未見麵的丈夫很是不安，你掀開我的蓋頭，說國家飄搖之際，顧不得兒女情長，你有理想，有大誌向，要去國外學習，師夷長技以製夷。」

我很欽佩，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趙承宗不解，他說：「所以呢？」

我譏笑道：「你向我道歉，說對不住我。我說沒關係，每一個為國家奮鬥的人都值得尊重。」

「然後你拍著胸脯保證，你回國後，會說服爹娘，讓我去學校念書，你說無論男女，隻要有一顆愛國心，什麼時候學習都不晚。」

我信了，所以我把兩萬大洋全拿出來支持趙承宗。

盼望他早日回國。

「我信錯了人。」

「不過沒關係。」

我的眼神落在殷紅的繡花鞋麵上，「我放了小腳，在你回國之前。你我不過一麵之緣，你看不上我，我更看不起你，所以，別一副生怕我賴上你的模樣，我看著惡心。」

趙承宗收到衝擊，他打量著我，分析我說的話是真是假，真可笑，他內心深處竟然真的認為我一點都不想離開他。

我的視線挪到明月身上，她表情吃驚極了，我不由笑了笑。

「明月小姐，你的眼光不太好，看上的男人也就那樣。」

「我今日高興，多同你說幾句話。你的洋裝很漂亮，但太太不會喜歡，她更中意我身上穿著這類把整個人都套在裏麵的老式襦裙。」

「你抬頭挺胸的模樣，也很好看，但太太要求我弓著背在她跟前恭恭敬敬，卑躬屈膝。」

我晃了晃手腕，「諾，隻是這樣露出一截腕子，也會被她教訓不知廉恥不守婦道。」

趙承宗厲聲打斷：「許氏，慎言，你再汙蔑我娘，我不會罷休。」

柳兒叉著腰，離了趙家她的膽兒也大了，大聲說道：「小姐說的都是實話。」

趙承宗正要開口，明月率先表態，傲氣說道：「許小姐，我和你不一樣，我父親是財政部部長，我本人留學成績和承宗不相上下，我會有自己的事業，並且會為之奮鬥終生，後宅事務困不住我。」

我頭回不考慮淑女儀態，聳了聳肩。

丟下一句：「就算你們青史留名，私德照樣有虧。」

而後，招來黃包車，和柳兒離開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