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高燒不退,全身上下隻有5塊錢的我在醫院等我的丈夫轉賬。
可他遲遲沒轉過來。
我隻能簽擔保書,求醫生先救救我的孩子。
過了很久,醫生告訴我:
“孩子沒挺過來。”
我回家收拾遺物時,聽見屋子裏傳來莫雲謙壓低的聲音:
“她挺能撐的,連孩子生病都不跟我多說一句。”
“我裝窮五年,她竟然還沒跑。”
我捂著陽陽的病曆本站在門口,腿軟得差點跪下去。
原來我拚了命養家的五年,不過是他和白月光的一場賭局。
這五年,我以為我們共苦,原來隻有我在苦。
......
我淩晨下班,發現陽陽高燒不退。
他嘴裏還一直呢喃著:
“媽媽......我好難受......”
因為我剛從洗碗店下班,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穿著濕透的鞋一邊背著他往醫院跑,一邊給莫雲謙打電話。
他沒接。
微信也沒回。
我不敢耽誤,先掛了號急診,醫生看完之後說要住院,還要做一係列檢查。
“先交一萬押金。”
我站在收費窗口前,給莫雲謙發了一條微信:
“醫生說情況不好,能不能先轉點錢?陽陽燒得很嚴重。”
十分鐘後,他回了句:
“我在倉庫這邊跑物流呢,晚點。”
我隻能咬著牙求了護士先做檢查,我簽了擔保書,寫了名字,押上身份證。
陽陽躺在病床上,全身燙得滾燙,嘴唇幹裂地喊:
“媽媽,我難受......”
我摸著他汗濕的額頭,一遍一遍哄:
“寶貝,爸爸一會兒就轉錢來了,醫生就能給你打針了。”
“再等等,我們等等爸爸好不好?”
可我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他的轉賬。
我又發了一條語音,哽咽著說:
“雲謙,我求你了,陽陽真的不行了,你趕緊轉錢過來好不好?”
耳邊是醫生的催促:
“再不交錢,我們這邊不能繼續處理,你孩子現在的病情很嚴重。”
可我的卡裏隻剩下十五塊錢。
我撥通了莫雲謙的電話,響了一聲,被掛了。
接著,他發來一條語音:
“我在外麵跑物流送貨,卡裏真的沒有錢。等明早我想辦法。”
我沒有力氣哭。隻覺得腳下好像塌了,整個人被什麼掏空了。
淩晨三點,陽陽突然開始抽搐。
我一邊大喊護士,一邊衝進醫生辦公室求他們先搶救。
醫生看了我一眼,接了陽陽進去搶救室。
我站在門外,全身都在抖。
十分鐘後,燈滅了。
醫生摘下口罩,輕聲說:
“孩子......沒搶救過來。”
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沒了聲音。
我衝進去抱住陽陽的身體,他明明還有一點點的體溫。
可醫生說,心跳停了,腦電也沒了。
他小小的一隻,臉燒得通紅,手裏還緊緊攥著那雙我給他縫的兔子手套。
我捂住嘴巴,不敢哭出聲。
清晨五點,天剛亮。
我抱著沒了氣息的陽陽,整個人呆愣在醫院的走廊上。
全身上下沒有一分錢,連太平間都進不了。
護士低聲說:
“我們這邊需要家屬繳清費用,安排後續處理。”
我一分錢也沒有。
我顧不得太多,舍棄了我所有的自尊。
跪在醫院的走廊上給護士和醫生磕頭,哭著說:
“求求你們了,錢我一定會還的......”
“拜托先給我的孩子一個安身的地方......”
醫生實在看我可憐,於是答應了。
這時手機響起,發現莫雲謙發了一條消息:
“我昨天喝多了,手機也沒電,陽陽情況怎麼樣了?”
我沒回。
我隻是把孩子的病曆夾好,帶上他的手套,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醫院。
我去了我們租住的小屋,想拿幾件孩子的衣服。
結果站在門外,我就聽見裏麵傳來笑聲。
“她信了?還真以為你破產了五年?”
“嗯,信了。”
那是莫雲謙的聲音,輕飄飄的。
“她挺能撐的,連孩子生病都不跟我多說一句。”
林霧笑得嬌嗲:
“你真打算說實話了?”
“你不是說,要看看她到底圖你什麼嗎?”
莫雲謙沉默了一瞬,開口:
“看她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圖我錢的人。”
我站在門口,陽陽的手套在我手裏微微晃動。
我忽然想起,那年我們結婚,他說:
“青青,等公司破產處理完,我們一定會有好日子的。”
可五年過去了,他的“公司”從沒翻過身,我卻早已被拖進了泥裏。
原來他不是不富,他隻是不想讓我知道他還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