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渾身起滿了疹子,雙眼腫起,呼吸困難。
侍衛看出我是真的快不行了,皺著眉頭想放果紅出去。
而下一秒,良妃的貼身宮女就出現在門口。
“你們這是要違抗聖旨嗎?”
一句話就讓他們立刻站直,狠狠把我們推倒在地。
果紅大喊道:“皇帝隻說禁足,沒說不能請太醫!”
“我看你們都好好的,哪裏需要請太醫了?”那人說。
可我已經站不起身子,隻能扶著樹,眼前一片發黑。
果紅看看我,再看看那亮出配劍、不肯退讓的侍衛,一瞬間就朝著刀刃衝了上前。
“啊!”一聲尖叫。
果紅的胸脯上染滿了鮮血,直挺挺地倒在我麵前。
眾人都大喊著出人命了。
隻有我瞳孔劇顫,雙手顫抖著捂住她的傷口。
“不要!不要!”
明明隻要再等兩天,明明很快就結束了。
我給她留下那麼多錢財,我還打算送她出宮。
都是我的錯,我無能,護不住唯一的朋友。
眼淚再也止不住,簌簌而下。
等太醫來的時候,我也已經昏了過去。
再次睜眼,謝清淵眉目緊蹙。
“果紅呢?”
我隻說了這三個字,謝清淵蹙著眉頭,許久才說:
“傷勢嚴重。”
一瞬間,我雙目赤紅,狠狠地捶打著謝清淵。
冰冷的吐出三個字。
“我恨你。”
他握住我的手,語氣居然放緩:
“我會讓太醫全力救治,隻要你乖乖留在宮中,別再說那些什麼要回家的瘋話。”
我聞言渾身僵硬,閉上了雙目。
怎麼辦。
我該怎麼救下果紅。
謝清淵仍在勸說著。
“我知道你和良妃不對付,我已經讓她搬去遠處的宮殿了,以後你們不會遇見。”
“隻要你低頭,我們就還和從前一樣。”
“你不是喜歡東珠嗎?我讓人多送一些過來。”
無論謝清淵再說什麼,我都一言不發。
就這麼耗到了我要走的那天。
這天,謝清淵往我院裏又塞進來一堆金銀珠寶,和宮女奴才。
他們個個小心伺候著,就是不讓我出門。
我深吸一口氣,見不到果紅始終不安心。
更不知道如何走。
突然良妃帶著一群人闖入了院子。
“姐姐,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
我看著對方臉色紅潤,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沒一會,謝清淵也滿麵陰沉進來了。
身旁的太醫立馬跪下,一字一句說道:
“雨嬈姑娘身上的中毒隻是假象,瞬息就會好。”
他抬眼看向良妃,又猛地低頭,接著說:
“而良妃娘娘才是真正中毒,傷及肺腑,腹中的男胎雖已成型,卻無法保住了。”
話音剛落,謝清淵就鉗住我的下巴:
“裝作不在意?就是為了給良妃下毒?就這麼吃我的醋?一個孩子都容不下?”
他手下一點點加重力道,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他重視無比。
“我待你不薄了!”
我還沒開口解釋,良妃卻突然開口:
“皇上,她罪該萬死,就讓她去地底下和那個什麼果紅相伴吧!”
“閉嘴!”謝清淵頭次對良妃怒喝。
而我瞪大了雙眼。
一瞬間明白了。
果紅早就死了,所謂全力醫治隻是騙局。
所以,這兩天他才不讓我出門,不讓我見果紅。
我心臟劇痛到說不出話。
而良妃縮了縮脖子,撅起嘴:
“我說的有錯嗎?皇帝哥哥,你為了她凶我?還是為了那個腦疾犯了自己尋死的醜宮女?”
聞言,我再也忍不住了,推開謝清淵,撲向良妃。
一巴掌又一巴掌。
“誰允許你這麼說果紅的?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
“啊!”
良妃尖叫著,可眼裏閃過一絲精明,裙子下瞬間一片紅。
謝清淵頓時雙目瞪大,扯開了我,怒罵:
“瘋了!你為了一個宮女竟歹毒至此!”
“歹毒?”我扯起嘴角,“沒有我的歹毒,你走得到今日?”
謝清淵表情一變,“我不是這個意思。”
所有人都圍著良妃。
侍衛想上前緝拿我,卻被謝清淵擋住。
下一秒,係統在腦海中提示:
“離開倒計時開始。”
我扯起了嘴角,一步步靠近謝清淵。
“無論如何,你我恩斷義絕,永不相見。”
他臉色驟變,而我猛地調轉方向,跑向水井。
身後謝清淵一聲大喊:
“不——”
下一秒,我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