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當晚,我掏出懷中被珍惜包裹起來的糖吃下。
但是很快,我就捂住劇痛的肚子滾落在地上,嘴角嗆出鮮血來。
守夜的宮人不知被誰調走了。
我咬牙爬起來,出去找太醫,卻在路上被蕭雪柔攔住。
我哀求地抓住她的衣角:“蕭雪柔妹妹,你能不能幫我找太醫,我真的好痛。”
對方卻不複白天笑盈盈的模樣,而是恨恨地盯著我:
“蕭禾音,你個賤人,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做你的乞丐,要回來搶我的東西。”
我心中一驚,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身體向後跌進荷花池。
“救命啊,姐姐,你不要殺我。”
被她呼救聲召過來的,是太子蕭辭,他抱著濕漉漉的蕭雪柔上來時,重重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夠了,柔兒又不是故意頂替你公主的身份,你卻一而再,再而三欺負她,實在太過分了。”
腹部劇痛讓我眼前一陣發黑,痛的我連話都說不出。
“不,不是的......”
蕭辭根本無心聽我的解釋,抱著蕭禾音匆匆遠去。
“不可能!”
蕭辭看到這裏先叫了起來:“你若真的中毒,太醫怎麼可能不來稟報,我看分明是你自導自演,故意針對柔兒的。”
那是因為,當晚所有的太醫都被蕭辭喊去給蕭雪柔把脈。
我昏死過去一天一夜,才艱難地蘇醒。
周圍百姓也感到不可思議:
“雪柔公主一向最善良寬厚,菩薩心腸,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肯定是蕭禾音先哪裏惹到了公主,才讓她那麼生氣。”
“別忘了,她後來可是把公主害死了,才讓我們郢國國運喪失,厄運降臨的。別說下毒,我恨不得將她抽筋拔骨。”
想到這裏,所有人目光瞬間又厭惡起來。
“活該。”
畫麵繼續跳轉。
我十七歲那年,國內生出了一場瘟疫。
很多人高燒不退,渾身潰爛。
蕭雪柔和蕭辭每日跪在佛室,向上天祈福,希望疫災早日結束。
所有皇室子弟中,唯有我卻不見身影。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感恩和激動的神情。
“我記得這場瘟疫,要不是雪柔公主福星命格,讓上天賜給我們藥方,恐怕我們早就死了。”
“蕭禾音這個白眼狼,連祈福都不願意做一下,還要白白享受著百姓的俸祿,有這麼個公主,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一個男人恨恨地朝我屍骨上吐了一口痰。
所有人都怨恨地盯著眼前畫麵,恨不得親自捅上我幾刀。
但是畫麵裏,我卻並沒有出去玩樂。
而是不吃不喝埋頭於醫書中。
終於,我發現了什麼,匆忙跑了出去。
顧不得因為摔倒血流如注的額頭,我找到了剛從佛寺回來的蕭雪柔和蕭辭。
“兄長,我知道如何治療瘟疫了,隻是藥材生在雪山上,極其難采,能不能借一些侍衛給我。”
蕭雪柔打斷我:“姐姐,你就不要添亂了,我知道你想要找人保護你出去玩,但也不該用這麼拙劣的借口。”
蕭辭也不耐煩地看著我:
“連太醫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你能有什麼用,柔兒跪了一天,正需要休息,你還不快滾開。”
他們懶得再理會我,就連一旁的宮人也鄙夷地打量我,避之不及從我身旁繞了過去。
沒有辦法,我隻能獨自一人出宮去找藥材。
徹骨的寒冷讓我手指紅腫,膝蓋和手掌鮮血淋漓。
因為體力不支,我失足跌落,被吊在半崖的樹上一天一夜。
等我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回到王宮,卻隻遇見了蕭雪柔。
我拿出藥材雪蓮,還未說一句話,就昏死了過去。
等我醒來,就聽到瘟疫已經得到解決的事情。
是蕭雪柔祈福,感動的上天,所以才賜下藥方給她。
百姓們感激地朝她下跪,稱呼她為聖女。
而我則因為手指凍傷嚴重,被切掉了左手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