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下了樓。
而裴暄,也快死了。
袁召知道芙蓉閣發生的事後,隻跟我說他會處理,便沒了消息。
小廚房裏,袁召在替我煎藥。
“自從夫人住進來後,小公爺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好了。”
我看了眼袁召逐漸有氣色的臉頰,心中欣慰不少。
之前府內準備的白綢,看來是用不上了。
“奴婢還從未見過小公爺親自伺候過誰,夫人啊,就是咱們國公府的吉星。”
我笑笑,朝著不遠處的袁召看去,正好與他的視線相對。
袁召照顧我喝完藥後,下人來報,說是裴暄在門口叫罵,指名要見我。
此時我才知道,原來在我摔下樓的當天,袁召便將陳青青送進了刑部大牢。
裴暄去了幾次刑部,讓他們放人,可礙於這人是袁召親自關進去的,所以沒人敢放人。
“沈慧娘!我還真是低估你了!為了阻擾我成婚,你竟相處這麼卑劣的法子!”
“你以為把青青送進監獄,我就會娶你嗎?你做夢!”
我剛被扶著出來,就聽見裴暄這麼說道。
我頓時氣笑了,上前便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裴暄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你,你竟敢打我?你從前分明溫柔體貼,從不......”
“從前我就當養了一條狗!狗都咬人了,就該被亂棍打死!”
“你!”
裴暄氣的身子踉蹌了兩下,捂著胸口,劇烈的喘著氣。
“沈慧娘!你現在去大牢裏,將青青親自接出來,跪下給她認錯,此事我就不計較了。”
我看著裴暄這副模樣,並不意外。
他不信自己命不久矣,是因為他從前便遊走花叢。即便被掏空了身子,也總覺得自己不過是疲倦了。
我爹一時心軟,給他續了三年的命,這就更讓他相信他沒病。
如今他幾次三番的折騰,這小命,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
“我如果不去呢?”
“不去?”
裴暄忽然陰狠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低聲湊到我耳邊:“那我就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在床上的時候,有多蕩漾!”
“前世每一次與你歡好時,你那副賤樣我都記得!”
“如今我把它畫了下來,送給你夫君......”
他話音未落,袁召忽然一拳打了過來。
裴暄被打翻在地,看到來人後,眼眶猩紅:“你,你個死病秧子!命都快沒了,還想逞強?”
“沈慧娘,你還真是好手段!能哄的這個病秧子護著你!等他死了,我看你怎麼辦!”
袁召將我護在身後,眼底盡是寒意。
“你傷我夫人在先,按理說我該廢了你的。可夫人積德行善,我也不能徒增孽障,所以今日,我留你一命。”
“你是選擇自己滾,還是,我幫你?”
許是袁召的視線太過冷冽,裴暄雖然氣不過,卻也不敢造次。
他臨走時,我看見他手腕處隱隱泛著黑色。
那是將死之人的征兆。
看來,是時候讓陳青青出來了。
袁召辦事極快,當天下午陳青青便被放了出來。
次日,我和袁召成婚。
因是衝喜,所以國公府的婚事半的極為盛大。
整條京城的街道都被封了。
而裴暄和陳青青的大婚,卻以裴暄吐血暈厥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