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有人都不知道，秦戈離開之後，我患上了精神分裂。

直到聽到慕司瀾的聲音，人生似乎才出現了一絲光亮。

我追在慕司瀾身後三年，最愛閉著眼睛聽他的聲音。

每次他叫我名字的時候，我都流著淚抱著他，不想放開。

所有人都說他浪子回頭，愛極了我，才能讓我在他身邊待整整三年。

直到那天，他給他的小姑娘唱情歌的聲音從電台廣播裏傳出來。

我猛然發現，他的聲音，似乎也沒那麼像他。

我轉身離開，他卻紅著眼眶，用指節分明的大掌遮住我的眼睛：“為什麼之前那麼多次你都不介意，偏偏這次不行？”

“是聲音像他對嗎？那你教教我，怎麼才能更像他，我會學得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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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電台熱線的時候，我聽到了慕司瀾的聲音。

“小姑娘調皮，非要讓我給她唱一首歌。”

“那麼這首情歌，就送給我的寶貝，葉嘉琳。”

不遠處傳來他兄弟們的起哄聲。

“慕哥，你還真敢把電話打到嫂子的電台？”

“你就不怕今天是嫂子值班？”

“嘖嘖嘖，看來我們嘉琳對慕哥來說真的很特別哦。”

緊接著，就是小姑娘嬌軟的聲音：“你們討厭。”

“隻是一首歌而已，代表不了什麼的。”

她嘴上說著代表不了什麼，但那聲音中的期待，就算是隔著電台，我也能聽得出來。

慕司瀾嗤笑一聲：“是她值班又怎麼樣？一首情歌而已，還能讓她離了我了？”

在慕司瀾眼裏，我確實離不開他。

畢竟自從三年前，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之後，就死皮賴臉地粘著他，怎麼趕也趕不走。

沒再聽他們打情罵俏，我開口叫他：“慕司瀾。”

“伴奏放好了，你開始唱吧。”

聽到我的聲音從電台裏傳出來，慕司瀾那邊霎時間寂靜了下來。

幾秒後，女孩略帶委屈的聲音傳來：“司瀾，如果你不想唱，就算了。”

他輕聲安慰了女孩幾句：“怎麼會不想唱呢，答應你的事，我都會做到。”

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仿佛回到了那些年，秦戈微笑著摸著我的頭：“暖暖，答應你的事，我都會做到。”

慕司瀾的聲音透過電台，一字一句地傳到我的耳朵裏。

“秦暖暖，是你說讓我唱的，我唱完之後，你可不要無理取鬧。”

他那邊的聲音很空曠，我似乎聽到了煙花綻放的聲音。

我幾乎能想象得到，頭頂煙花璀璨，慕司瀾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拉住女人的手，深情地望著她的眼睛。

旁邊昏昏欲睡的同事聽到電台裏的聲音也湊了過來。

“暖暖姐，這人你認識啊？怎麼叫你名字啊。”

男人的歌聲伴隨著身後煙花的聲音，一起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幾乎要讓人溺死在他的溫柔裏。

“哇塞，好浪漫啊，這男生唱歌還挺好聽的。”

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慕司瀾唱歌。

他唱歌的聲音確實很好聽，不像是秦戈，用他那麼好聽的聲音，唱出跑調跑了二裏地的歌。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慕司瀾說話的聲音很像的，怎麼一唱起歌來，就不一樣了呢？

電台裏男人的聲音越來越深情，而我卻像是被他拉進了阿鼻地獄。

不對了，聲音不對了！

我渾身顫抖，冷汗一下子浸透了衣衫，嘴巴張了又合，卻像是啞巴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同事見我半天沒有回答她，轉頭來看我，卻被嚇了一跳。

隻見我就像是一個被拆了線的木偶，整個人張著嘴巴被定在了原地。

手指曲了又伸，扣在電台的桌子上，幾乎要扣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