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謝承澤打電話給我,說他要出差比賽。
可轉頭圈內的好事者就轉給我一張截圖。
是池念的朋友圈。
【實在想不到理由慶祝,學長說,那就給元寶過生日吧!】
【其實我也就是想借口吃新品蛋糕而已啦!】
元寶,是池念家的貓。
暖黃的燈光下,池念穿著公主裙,笑得眉眼彎彎。
謝承澤一臉寵溺的回望她,兩人登對極了。
好事者的消息還在一條條傳來。
我驟然摁滅手機,在陽台抽了一晚上的煙。
直到腳下的煙頭攢成一座小山,我忽然接到醫院電話。
通知我爺爺的病情危急。
那晚瓢潑大雨像洪水一樣湧進車庫,等我趕到時竟沒一輛能用的。
我隻能心急如焚地往山下跑。
等我和司機會合趕到醫院時,爺爺已經被撤走呼吸機。
我抱著爺爺逐漸冷掉的身體,哭到昏厥。
醒來時我就已經清楚,這段五年的婚姻,走到頭了。
謝承澤攥緊手裏的離婚協議,指節都有些泛白。
卻沒問我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因為他很清楚,那一晚我近乎絕望地給他打了一百多個電話。
他卻隻顧著哄池念開心,一通也沒接。
甚至三天來沒有給過我一句解釋。
謝承澤眼眸閃過一絲愧疚,說出的話卻冷的嚇人:
“不在了也好,不然這段錯誤至極的婚姻還要繼續。”
過去五十一次離婚不成,也有爺爺的一份功勞。
他喜歡謝承澤,總拉著他的手勸道:
“阿澤,我們寧寧從小一個人扛起鹿家,說不來軟話,但她是喜歡你的。”
“爺爺老了,就想看著你倆和和美美的,寬容一點阿澤。”
如今爺爺沒了,他卻還要在傷口上戳一刀。
我忍無可忍,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結婚十年,我從來都是捧著他哄著他,這是第一次如此不客氣。
謝承澤麵色驟冷,他拿起筆在離婚協議上刷刷簽好字。
帶著怒氣扔到我腳下,然後拿起衣架上的衣服,轉身出門。
煦兒被摔門聲驚醒,將怨氣全都發泄到我身上。
四歲孩子的拳打腳踢竟痛得我受不住:
“都怪你,都怪你!你又惹爸爸生氣了!”
“他要是不參加我的生日宴,我和你沒完!!!”
好不容易煦兒打累了,掛著兩顆紅腫的眼睛回房睡覺。
手機驟然一震,是池念的朋友圈。
【一句想念,月亮就會穿山越海來我懷中。】
配圖是池念依偎在一個寬闊的胸膛中,毛衣上帶著XCZ的繡字。
是謝承澤。
原來,他穿的山,越的海,是我。
隔天我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沒想到滿滿當當的主臥。
屬於我的東西竟少得可憐。
隻等明天煦兒的生日過後,我就會心無掛礙地離開。
沒想到當晚,煦兒在臥室門口磨蹭半天。
紅著臉向我道歉:
“媽媽,剛才是煦兒不對,煦兒不該對你動手。”
“明天生日宴,我可以許願,你穿著我喜歡的熊出沒玩偶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