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河後來沒有再怪我,隻是一再要求我讓著林小葉。
“她隻是個孩子。”
我當然知道她是個孩子。
還是個詭計多端的熊孩子。
虧得是我,若是換個老實巴交的女人來,還真不知道要在這死小孩身上吃多少虧。
從那天起我也徹底明白,我與林小葉之間不會再有和平可言。
既然如此,我便將這惡毒後媽的身份貫徹到底吧。
我看到她在公園被人推下了滑梯,我不僅不幫忙,還躲在一邊笑。
在她衝過來想打我時,我偏故意不躲讓周圍的人都看到。
每天放學去接她,她都讓我去死。
我尷尬地對老師說:不好意思,孩子還小都是我的錯。
在老師們同情的目光裏默默跟在她身後,
卻在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時把她推到了積水的水窪裏。
我指著她滿身汙泥,大笑著說活該。
她趁我做飯時剪爛了我所有的裙子。
那條蕾絲吊帶裙尤其被剪得稀碎。
我就趁她睡著後,把她每天抱著入睡的兔子給扔了。
沒想到,這一舉動卻讓她徹底崩潰了。
在翻遍每個垃圾桶也遍尋不著後,林小葉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
“玩不起了?
玩不起就別來挑釁。”
可我卻第一次在她眼裏看到了絕望。
直到林蕭河回來,我才知道那兔子是林小葉的親媽送給她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
我心下一顫,卻又瞬間恢複了平靜。
誰讓她先剪爛了我的裙子。
我當然不會在林蕭河麵前承認是我扔了她的兔子。
可是在他陪林小葉入睡後,我還是去垃圾站裏把兔子找了回來。
弄得我渾身臭兮兮的,真煩。
我不得不給自己重新洗了個澡,順手也洗了洗臟兮兮的兔子。
免得弄臟了我每天細心打掃的屋子。
是林蕭河親自送林小葉去學校。
臨走前告訴我,他要出差兩日。
正好,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兔子還給那死小孩了。
沒想到當天,我就接到林蕭河的電話。
“老婆,小葉在學校出了些狀況,我趕不回來了,你先替我去一趟。”
又是什麼幺蛾子?
“小葉還小,無論發生什麼事,記住千萬不要再刺激她了。”
從林蕭河的話語中,我聽出來他已經開始不信任我了。
看來,我得想想辦法挽回這頹勢了。
“放心吧老公,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小葉的。”
剛到學校,我就看到了滿眼淚水卻倔強地梗著脖子的林小葉。
“這孩子平時就調皮,現在越來越壞了,竟然偷錢,還偷的是大家的班費。現在趕緊拿出來,我就給你個警告處分就算了。”
“我沒偷!”
林小葉根本不看我。
可那雙倔強的眼,卻和那晚絕望的眼重合在了一起。
老師依舊不依不饒。
“不是你拿的還有誰?
你不承認沒關係,那我們就報警處理好了。
到時候看看是誰臉上掛不住。”
林小葉到底隻有7歲,報警這兩個字對她來說還是太嚇人了。
我看出了她全身都在發抖。
便輕描淡寫開了口:
“那就報警吧。
不用你報,我來報。”
我環視了一眼辦公室後,撥通了110的電話:
“您好,我要報警,育才小學有老師毆打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