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三個月,段嘉良撿到我的殘疾證。
他叫來他的朋友,砸了我的小攤子。
黎雪將我的果汁倒在我頭上:
“智障裝正常人,你說你犯了什麼罪?”
眾人瞬間爆出嘲笑聲,這一切讓我懵懂又不知所措。
我指出這是不對的,要她道歉,段嘉良卻沉下臉。
“她隻是說了實話而已,你這種殘疾人就該待在家裏,出來丟人現眼還有理了?”
我氣得要分手,聞言,段嘉良冷笑開口:“離了我,還有哪個男的會要你?”
可他不知道,當我蹲在地上抽泣著要回家時,撥通的是京市那位人人聞風喪膽的裴星聿的私人號碼。
“嘉良,傻子打給誰啊?”
有人示意段嘉良,他不耐煩地嘲諷,“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什麼人!”
其他人麵麵相覷,憋笑著不敢出聲。
我氣紅了眼,餘光剛好看到被我放在一邊的便當。
那是我一早起來打算給段嘉良當午飯的,一直以來,都是用的這個便當盒。
雖然我想和他分手,可是便當做都做了,不能浪費。
我拿起便當,小心翼翼地覷了眼段嘉良。
段嘉良卻隨手將我手裏的便當扔進垃圾桶,很是冷淡:“誰要吃傻子做的東西?”
可是,他前幾天明明誇我做的飯菜很好吃。
我撿起垃圾桶的便當盒拍了拍,眼淚砸在上麵,卻清不走油汙。
收拾好東西,我正要離開,黎雪攔住我,“我讓你走了嗎?”
我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硬氣點,“你還有什麼事?”
她笑起來,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這是你織的是吧?”
我看向段嘉良,那明明是我送給段嘉良的,怎麼會在她身上?
“傻子聽著!”黎雪一把扯過我的領子,笑得惡劣,“給我再織一條,我就勸嘉良繼續和你交往,怎麼樣?”
聞言,段嘉良也軟下語氣:“顧言心,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也可以讓你繼續留在我身邊。”
隻是他話一落,黎雪就突然尖叫著跳起來,“啊!怎麼會有蟲子!”
她嚇得將脖子上的圍巾扔在地上,使勁地踩,幹淨的圍巾一下子變得汙穢不堪。
眼見黎雪被嚇到,段嘉良趕緊將她攬入懷裏安慰。
一邊遷怒我不幹淨,故意在圍巾上放蟲子。
我無措地站在原地。
早上我被廚房裏的老鼠嚇到時,段嘉良不是這樣的。
他雙手抱臂,冷漠地看著我被嚇得臉色發白,我聽到他嘲諷道:
“傻子也會怕老鼠嗎?”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但我隻知道,我好難受,我想回家了。
我推著小攤子就要走,段嘉良冷臉扣住我的手腕。
“道歉。”
我愣住,不明白哪裏需要道歉。
“你害小雪被嚇成這樣,不應該道歉嗎?”
我氣急,大聲喊:“我沒有放蟲子嚇她!”
盯著我往日幹淨的頭發上此刻滴著果汁,段嘉良頓了頓,繼續責備:
“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難道還是小雪故意誣陷你一個傻子不成?”
我不想理會他,轉身要走,段嘉良卻突然踢了下我的膝蓋。
雙腿一軟,我就這麼跪在地上。
膝蓋蹭到粗糙地麵,染紅了白色長褲。
“隻是想讓你道個歉,有那麼難嗎?”
他站在我麵前,盯著那抹血色,麵色愈加陰沉,“一個傻子,需要什麼自尊心?”
我跪在地上,痛得流出眼淚,可段嘉良隻是輕輕瞥我一眼,就帶著人離開。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回到房子準備收拾行李時,卻發現我的東西被人隨意丟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