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七天,傅彥幾乎沒再來看我。
隻是讓他的助理來過,用公司忙的借口維持體麵。
手機叮地一聲,顯示特別關心消息。
阮晚晚的社交平台更新了。
住院第一天,更新了精致的高級餐廳照片。
第二天,是遊樂場九宮格。
第三天,奢侈品店裏,阮晚晚正在試衣服。
第四天,是鋪了滿地的顏色各異的千紙鶴與星星,阮晚晚俏皮地坐在中間。
第五天,奢靡的酒會中,衣香鬢影。
第六天,沙灘上畫著可愛的愛心,還有一雙十指相扣的手。
第七天,奢華富麗的房間內,是男人寬闊的胸膛。
每一天,每一張照片中,都或多或少的有另一個人的身影。
我認得出來,那都是傅彥。
聽說,有了阮家的助力,傅彥的公司又接了幾個大單。
我知道,阮晚晚設置了這些動態僅我可見。
曾經,我也讓傅彥陪我去遊樂園、去海邊。
戀愛時,他滿眼情意,陪我打卡一個又一個地點。
後來,就說工作太忙、公司太忙。
為我置辦出席宴會必需的奢侈服裝,做足麵子。
而平時,讓我隻穿網上隨便買的便宜衣服。
美名其曰,沒必要花那麼多錢也能過得很好。
出院時,醫生通知傅彥接我回家。
傅彥麵帶感激的笑容與醫生攀談。
不顧我的抗拒,強硬牽起我的手湊近耳語。
“別給我丟臉。”
傅彥的手掌很大,很溫暖。
從前也這樣完全包裹著我的手,在城市漫步。
我的腦中不受控製地閃過回憶片段。
然而,手上的溫暖驟然離去。
到了無人的地下停車場,傅彥放開了手。
我們沉默地走到車旁。
我拉開副駕,卻看見阮晚晚正坐在裏麵。
座椅的角度、高度、車上的裝飾,早已都換成了阮晚晚的喜好。
“嫂子,你終於好啦?你看我也真是的,下意識就坐副駕了。”
她笑得嘲諷,帶足了惡意。
“不過既然嫂子同意和阿彥離婚了,也不配坐這個位置啦。”
傅彥無奈地看著阮晚晚一眼,隨即附和。
“我會讓律師擬好合同,不會真的讓你淨身出戶,免得說我虧待了你。
先去民政局登記離婚,冷靜期內,完成財產分割。”
我厭煩地點頭,兀自上車。
“咦,嫂子怎麼還有一隻這麼清透的鐲子?”
阮晚晚注意到了我的手鐲,滿臉好奇揶揄。
“阿彥可沒給你買過這麼貴的東西,是......玻璃吧?嫂子不會是猜到我要來,故意弄了個玻璃鐲子充場麵吧?”
傅彥蹙起了眉。
“安意,你怎麼這麼小家子氣?晚晚家境好,你的家境,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頭。何必打腫臉充胖子?”
“這不是玻璃。”
我很不耐煩,但也不容許他們侵犯沈氏的威嚴。
“不是玻璃?這個成色,難不成是頂奢玻璃種玉鐲?嫂子,你真是要笑死我了。”
阮晚晚的嘲諷絲毫不加掩飾,傅彥的臉也越來越黑。
因為他知道,從來沒給我買過這樣昂貴的首飾。
“晚晚都這麼說了,你就不要強了。這種垃圾,你也趁早丟了。”
我不再理會,徑自坐上副駕。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看了一路傅彥與阮晚晚打情罵俏。
登記完離婚,傅彥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
他對著阮晚晚單膝跪地,小心翼翼打開盒子,是一看就價值不菲的一對祖母綠耳墜。
並親自為她戴上,隨後摟抱著上車,載著阮晚晚去約會。
而卻把我丟在路邊,讓我自己回去。
我毫無波瀾,給我爸發了信息。
下午,不出意外,我收到了傅彥的消息。
“安意,你人呢?沈氏老總青睞於我,他有一個女兒,你明白吧?”
“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