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沒事的,馨馨不疼,馨馨早就習慣了,是馨馨惹阿姨生氣了她才會推我的,不用阿姨給我道歉的。”
陸承馨躲在陸承澤身後,怯怯的抓住他的衣角連連搖頭。
陸承澤的麵色卻更加陰沉了。
他怒不可遏的一把將我從病床上拉了起來。
失血過多的暈眩感讓我直直跌坐在地,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麵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馨馨,她平常怎麼欺負你的,你就怎麼欺負回去,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他半蹲下身溫柔的摸了摸陸承馨的頭發輕聲承諾著,再看向我時,眼裏淬滿了冰。
我聽著這句話,隻覺似曾相識。
似乎和他剛在一起那會,他也是這般溫柔的摸著我的頭發,站在我的身前替我出頭,隻不過現在他保護的對象,再也不是我了。
我閉了閉眼,咽下喉頭的酸澀,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推她,也沒有欺負過她。”
頓了頓又道:
“動手吧!動完手我就再也不欠你什麼,我會自己離開的。”
“徐月涵,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會演戲?馨馨還沒動手,你就裝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陸承澤蹙眉,譏諷的看著我。
“這樣吧,馨馨心善下不去手,你就跪著自己動手扇自己九十九巴掌,全當償還虧欠馨馨和琳琳母子的,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娶你的。”
說完,他威脅般的晃了晃手上的玉扳指。
那是徐家世代相傳的傳家寶,我是徐家獨女,在我和陸承澤感情穩定後,我的父親親手交給陸承澤,希望他能在餘生照顧我,將徐家的血脈延續下去。
“好,我自己來。”
我看著玉扳指,毫不猶豫的抬起手。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蕩蕩的病房裏響起,每響一次,我的心便被淩遲一次。
在這一遍遍的淩遲中,我終於放下對陸承澤最後的一絲期待。
“夠了嗎?”最後一巴掌打完,我抬頭平靜看著他。
“夠了,你好好休息,準備一個月後的婚禮吧!”陸承澤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丟下這句話便抱著陸承馨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陸承澤都沒有再出現。
手機朋友圈卻每天都在更新他帶著陸承馨在各處遊玩的動態,最新的一條動態,是他帶著陸承琳的骨灰抱著陸承馨,站在我們曾經約定好結婚後要去的長白山。
配文是“聽說一起爬過長白山的戀人都會永遠在一起,我希望下輩子我能陪你到永久。”
我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卻感覺嘴裏越來越苦澀。
我深吸一口氣,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還有二十天,就是我和顧明舟結婚的日子,到時候這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徐月涵!我本來以為你這段時間的反省,已經讓你認識到錯誤了!沒想到你還是賊心不死,死性不改!”
病房門被猛的推開,手機滑落在地。
陸承澤滿眼血絲的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抵在床頭,手後腦勺徑直磕在牆上,讓我腦子有一瞬間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