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惑地注視著他,實在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生氣。
從前我也曾這樣做過,那時他紅著眼眶對我說:“我不是你用來滿足控製欲的工具,求你放過我,給我一點喘息的空間。”
可如今我不再幹涉,他卻反過來質問我為何不管他。
我徹底茫然了,究竟怎樣才是他想要的?
但我終究沒有舊事重提,隻是平靜地回應:“你和朋友聚會,我總打電話像什麼話?江婉他們都是你的老朋友,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周斯越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或許他沒想到我會如此心平氣和地提起江婉的名字。
隨後他的神情又轉為恍然,急忙解釋道:“那條朋友圈隻是隨便附和一下,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我剛要開口,他卻搶先說道:“還是說......你其實介意我去江婉的生日會?我們雖然是初戀,但分手都快10年了,如果我對她還有意思,怎麼還會跟你結婚?我們現在真的隻是朋友。朋友過生日,我去一趟不是很正常嗎?”
我溫和地點點頭:“我都明白。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周斯越沉默了。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中找出憤怒的痕跡。
良久,他似乎一無所獲。
他遲疑著伸手想抱我,卻被我不著痕跡地避開。
“今晚你想睡主臥還是次臥?”我輕聲問道,語氣淡得聽不出任何波瀾。
周斯越的瞳孔驟然收縮,顯然沒料到我竟會避開他的觸碰。
這在從前,可是他稍施恩賜我便欣喜若狂的事。
他惱羞成怒地將次臥門摔得震天響,最終還是走進了隔壁主臥。
聽著漸遠的腳步聲,我幾乎是瞬間墜入了夢鄉。
說來諷刺,自從決定不再愛他後,連失眠都不治而愈。
晨光熹微時,大學導師的電話突兀響起。
不知她從何處得知我將出國的消息,執意要設宴餞行。
我婉拒再三,她退而求其次提出班級聚會。
話已至此,我隻好應下。
可推開包廂門的刹那,周斯越的身影便撞入眼簾。
也是,他向來是導師最器重的學生。
更令我意外的是江婉竟也站在他身側。
我很困惑,他們現在連這樣的場合都要形影不離麼?
周斯越的目光越過人群尋到我,眼波流轉間分明在邀我過去。
我垂眸避開,轉身走向角落。
他們站在一起宛若璧人,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江婉捕捉到我的視線,唇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旋即又換上歉意的表情:
“真不好意思,你們同學聚會我還來湊熱鬧。都怪我閑得發慌,阿越才帶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