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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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鮮血淋漓地被牙人拖往一輛牛車。

那牙人看著我的模樣，呸了一聲。

“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怎麼送去煙花閣。”

他伸手捏住我的臉：“看你長相不錯，老子去碰個運氣吧。”

煙花閣內，穿著錦繡衣裳的鴇母端詳了我片刻，皺眉道：“好好的美人，作踐成這樣。”

“算了，我收了。”

那鴇母名叫絹娘，她找了大夫給我治病。

治完之後，我便又身受重傷，被關進了煙花閣的一間房中。

因為我不肯接客。

絹娘氣得讓人對我一番毒打，仍不能叫我鬆口。

“本來想讓你接接達官貴人，但你如此不識相，隻能讓你去接下九流了。”

“看你能傲到何時。”

絹娘讓人把我拖出煙花閣，去一牆之隔的小院。

那是接待低價客人的地方。

我拚命掙紮著，可沒有用。

就在下樓時，我突然看見了謝梧。

他與幾個男子並肩在閣中走著，一邊走還一邊談論著什麼。

“夫君——”逃脫這裏的巨大希望使我終於掙脫了禁錮。

我哭著撲向謝梧：“夫君，帶我走吧。”

誰知他一把將我推開：“誰是你的夫君！”

謝梧身邊的男子調笑道：“這女子真是瘋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竟然叫你夫君。”

“夫君，我是霜兒啊！”我望著他，淚如雨下。

謝梧為什麼會把我推開，他不是應該像之前那樣，將我摟進懷中安慰嗎？

“看這樣子，她是要被拉去隔壁那小院給販夫走卒享用的，如此低賤之人，不會真跟謝兄你有關係吧？”

“那可真是誤會謝某了，”謝梧皺眉道，“我從未見過此女子，又怎會是她的夫君呢？”

我愣在原地。

他竟然說他從未見過我。

即便我被打傷了臉，可我們相處多年，又是肌膚相親的夫妻。

他怎麼會認不出我呢？

我傷心欲絕，衝著他大喊：“謝梧，你說過要一輩子對我好的，你都忘了嗎？”

他卻冷笑：“姑娘，你何必拿其他恩客對你說的話來誆騙我。我的夫人高貴典雅，又怎會像你這樣，肮臟下賤。”

我僵住了身體。

任憑煙花閣的打手抓著我的肩將我拖走。

往日種種，在我眼前輪轉。

曾經對我溫柔體貼的男人是謝梧，而眼前這個說我肮臟下賤的男人也是他。

我想起梨兒，想起我的孩子，又想起我如今的處境。

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才知道，為了所謂的愛，我讓自己走入了萬劫不複的處境。

我張嘴重重地咬了一口抓著我的打手。

隨即握住欄杆縱身一躍——

我迅速從高台墜落。

謝梧，下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

謝梧回府後，便往柳霜的院子走去。

院裏空落落的，什麼人都沒有。

他叫住府中下人：“柳夫人呢？”

下人卻嚇得立即跪下了。

謝梧頓時覺得不對：“怎麼回事？人呢？”

“柳夫人和外男有染，被夫人打了一頓帶出府了！”

“她怎麼可能與外男有染？帶去哪了？”

“聽說是煙花閣。”

“你說什麼？”謝梧聞言，如遭雷擊。